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插入U盤。
那是女兒的聲音,清脆而充滿活力:“媽媽,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說明最壞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畫麵裏的女兒眼神明亮,正在畫板前專注地設計。
“我知道顧淮在做什麼,我也知道溫雅在偷我的設計。但我需要證據。”我的眼淚瞬間湧出。
原來女兒什麼都知道,她隻是在保護我。
視頻裏,她一頁頁翻著設計稿,每一件作品的創作過程都被詳細記錄下來。
從最初的靈感迸發,到細節的反複修改,再到成稿的那一刻,全部清清楚楚。
“媽媽,我把最重要的壓軸係列放在最後一個文件裏。如果有一天我撐不住了,你一定要…”
畫麵突然卡住,然後黑屏。
我瘋了一般點擊鼠標,但文件已經損壞。
壓軸係列,那是女兒最得意的作品,現在卻什麼都看不到。
電話響起。
“阿姨,巴黎時裝周的邀請函下來了。”顧淮的聲音裏滿是得意,“我準備讓溫雅帶著'她'的作品去。”
“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轉讓名下所有'魅影'的股權,來證明你支持我的決策。”
“否則,羽羽的'病情診斷書'明天就會出現在所有媒體的頭條。你是想讓她成為天才,還是成為精神病人?”
我握緊拳頭。威脅我?他竟然還準備了後手,要徹底毀掉女兒的名譽。
還沒等我回應,微信就響了。
溫雅發來一張自拍,她身上穿著一件我從未見過的禮服。
那件禮服的設計風格明顯是女兒的手筆,簡約中透著叛逆,優雅中帶著鋒芒。
配文:“謝謝阿姨和羽羽的'饋贈',我很喜歡。”
那一定就是壓軸係列中的作品!
他們不但偷走了設計,還要當著我的麵炫耀。
我衝向女兒的房間,瘋狂地敲門。
“羽羽!羽羽!媽媽找到證據了!”沒有回應。
“羽羽,我們可以反擊了!”
我用鑰匙打開門,房間裏空無一人。
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媽媽,我累了,讓我安靜一會兒。
我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電話再次響起,是顧淮。
“阿姨,考慮得怎麼樣?明天下午三點,股權轉讓簽約儀式。我已經通知了媒體。”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我簽。”
掛斷電話後,我立刻撥通了巴黎朋友的號碼。
“艾米麗,我需要你的幫助。”
“蕭,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發生什麼了?”
“我需要巴黎時裝周的一個展示機會,任何時間都可以。”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午夜場還有一個位置,但那幾乎沒有人會去看…”
“就它了。”
第二天下午,股權轉讓現場。
顧淮西裝革履地站在台上,溫雅挽著他的胳膊,兩人笑得像一對璧人。
女兒坐在角落裏,眼神空洞。
“蕭總,請您簽字。”律師將合同遞到我麵前。
我拿起筆,卻沒有簽名,而是在紙上畫了一個特殊的符號,我丈夫設計稿的落款。
全場一片嘩然。
我抬起頭,對著鏡頭微笑:“在轉讓股權前,我想先向各位介紹'魅影'真正的繼承人,以及她的複仇之作。”
顧淮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