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時,天已經黑了。
厲司寒站在客廳,一見到她就大步走過來,眼底的焦急清晰可見:“希希,你去哪兒了?一回來就發現你不在,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差點就報警了。”
臉上的擔心更不像是假的。
溫言希怔怔地望著他,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
明明在外麵和別的女人領了證,卻還在她麵前深情款款,原來愛也是可以演出來的。
她垂下眸,回道:“我去墓園了,這次婚禮沒辦成,總得跟爸媽說一聲。”
厲司寒聞言一怔。
將她摟在懷裏,滿臉愧疚:“對不起是我不好,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會給你補辦一個更盛大的婚禮,時間就定在半個月後好不好?”
“不好、我不......”
溫言希剛張口想拒絕。
可一抬眼,就見蘇盼站在身後,怯聲怯氣地和她打招呼:“溫小姐。”
他…居然把人帶回家了。
她身子一僵,感覺身上的懷抱沒有以前溫暖了,甚至還有點冷。
聽到聲音,厲司寒才想起這茬。
驀地鬆開了她,連忙解釋:“蘇盼現在沒地方去,所以我便先帶她回來,等找到房子就讓她搬出去。”
是沒地去,還是他舍不得?
溫言希攥緊手指,打量著眼前穿著樸素的女人,內心湧起一陣苦澀。
許是察覺到她的異樣。
厲司寒緊張改口:“要不算了,別讓她影響到你,我叫人帶她去酒店住。”
聽著像是為她著想。
實際是把決定權交到她手上。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連呼吸都帶著細密的疼,可最終,她隻是平靜地開口:“就在這住下吧。”
聞言,蘇盼立馬鞠了個躬。
討好地說:“謝謝溫小姐,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下碗麵。”
說完便走進了廚房。
可沒一會兒,裏麵‘啪’地一聲,像是瓷器被打碎的動靜。
厲司寒聞聲立馬跑了過去。
估計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剛剛那一瞬間他有多麼地緊張。
溫言希咬緊下唇,跟了過去。
可還沒湊近,就通過酒櫃上的反麵鏡看到了——
蘇盼被割傷了手指,而厲司寒心疼地將她的手指含在自己的嘴裏。
她頓住腳步,僵在原地。
曾經這份溫柔是屬於她的,可現在也一分為二了。
最後轉過身直接上了二樓。
隔天,厲司寒要帶她去拍賣會。
說是彌補這次的過錯,順便給她再添置些嫁妝,溫言希根本不想去,可擰不過他的軟磨硬泡便答應了。
剛一出門,蘇盼已經候在車邊。
她還沒說話,厲司寒就解釋:“她自己在家也沒事幹,不如讓她跟著給你跑跑腿拎拎包,可以嗎?”
溫言希愣怔了兩秒。
然後“嗯”了一聲,沒有揭穿他,指甲卻在包包上掐出幾個月牙印。
拍賣會上,大家爭相競拍。
每舉一次牌就耗掉百萬,蘇盼是頭一次見到這場麵,不禁感歎:“這舉一下牌都夠養活我們一村人了。”
話音剛落,有人嗤笑了一聲。
扭過頭瞥了她一眼:“土包子,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裏不是你能待的,還是乖乖回鄉下種田去吧。”
話落惹得現場一片哄笑。
蘇盼被說紅了眼,將頭埋得很低,眼淚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溫言希扭頭看向旁邊的人。
厲司寒神情沒有變化,就好像不關他的事一樣,可拿在他手上的牌柄,不知在何時被折斷了一截。
他生氣了,且後果會很嚴重。
接下來,那個人但凡看中哪件,皆被厲司寒一一點天燈拿下了,搞得那人灰頭土臉、敢怒卻不敢言。
而說好給她的彌補。
到頭來,他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溫言希拽緊裙擺,內心的酸澀瞬間翻湧而出,慪得她心口堵得慌,最後忍著淚離開現場去了洗手間。
良久,她才再次整理好情緒。
正準備返回拍賣廳,可路過一間包房時,卻被裏麵的動靜吸引住了。
而裏麵那個身影......
是厲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