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周硯深看著麵前熱氣騰騰的早餐,隻覺味同嚼蠟。
陸婉清的溫柔體貼,裴敘言的挑釁示威,每一幕都在腦海裏回蕩,他實在是吃不下去。
周硯深直接轉身上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間別墅裏藏了他們太多回憶,他得親自將這一點一滴全部舍棄。
裴敘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周先生還真是沉得住氣呢,雲錚是陸家未來的繼承人,我是繼承人的親爸,這個家裏可沒有你的位置。”
周硯深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又怎麼樣?”
裴敘言被他平靜的反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皺了皺眉,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想離婚,可你也不能這麼自私,霸占著婉清丈夫的位置不放手吧。”
周硯深冷笑一聲,眼神裏盡是嘲諷:“原來是看上我這個贅婿的位置了?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
說著,他直接從包裏取出離婚協議書,遞到了裴敘言麵前。
“你知道陸婉清對我的感情,讓她同意離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離婚協議書給你,有能力就讓她簽好了給我送來,沒能力就做好當一輩子窩囊廢的準備!”
裴敘言麵色一喜,把文件搶了過來。
看著上邊周硯深已經簽好的名字,神色又帶了幾分探究:“你真舍得離開陸婉清?”
周硯深心下一顫,當愛一個人已經貫穿了他人生的大半,聽到離開這種字眼時,他不可能真的雲淡風輕。
他緩緩閉上眼,壓下心底翻湧的苦澀,再次睜眼時,眸底隻剩一片平靜。
“我周硯深還不屑和別人共用一個女人!”
他可以為陸婉清豁出命去,但他容忍不了背叛。
裴敘言嗤笑一聲,認為他隻是死鴨 子嘴硬,但還是將離婚協議書給帶走了。
周硯深看著衣帽間裏,堆滿了陸婉清送他的禮物,但他的心裏依舊是空蕩蕩的。
他開始收拾東西,衣物、證件和一些重要的東西,他一件不落,全都放進行李箱裏。
至於陸婉清送他的禮物,他一樣沒留,全都打包好讓人送去了拍賣行。
既然決定要離開,就要斷得幹幹淨淨。
傭人們都躲在不遠處偷偷看著,私下裏議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懶得和她們解釋。
待全都收拾妥帖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他帶著收拾好的行李箱在客廳裏休息,等待宋津年來接他。
他現在身體虛弱,若不是靠著一口氣強撐著,恐怕早就昏過去了。
也是這時周硯深才恍惚想起,他好像一整天都沒有看見陸雲錚的身影,難道真的被送走了?
正當他滿心疑惑的時候,就看見陸婉清火匆忙趕回來,身後還跟著裴敘言和陸母。
“周硯深,你快告訴我雲錚在什麼地方?”裴敘言憤怒地衝到他麵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不停晃動。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周硯深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渾濁。
他掙紮起來艱難開口:“你在發什麼瘋,我怎麼知道他在哪。”
不想裴敘言的怒氣更盛了,還順手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了周硯深的脖子上。
“周硯深,我知道你不喜歡雲錚,可你不能瞞著陸總私自將雲錚送走啊!你把雲錚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