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蔓磕得很用力,額頭上腫起了大包,流出鮮血。
曉曉也是衝上來跪在我麵前哭著說。
“媽媽,我知道你不想救我,故意讓我的寵物狗咬死你肚子裏的孩子不給我治病。”
“現在你如願了,但孟蔓阿姨她願意救我,你為什麼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站在一旁的司瑾年看向這兩個一唱一和的人,心疼地上前把她們拉起抱在懷裏。
“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們。”
“江恬,你現在必須跪著給她們道歉。”
司瑾年憤怒地看向遍體鱗傷的我,眼底沒有半點心疼。
我縮卷在血泊裏,此刻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司瑾年立刻讓傭人強行把我拉起,把我的頭按壓在地板上摩擦。
我全身上下滿是鮮血,意識模糊。
這就是我默默愛了二十年的男人!
小時候為了幫他擋架,左耳被打聾,為了不讓他擔心,我從未告訴過他。
後來他愛上了孟欣,我一直默默守護,孟欣死去的那一年,我害怕他想不開自殺,一整年都守在他的房門外。
聽到他說曉曉需要後媽,看著他跪著求我那一刻,我不顧我父母反對做起了後媽,甚至心甘情願地讓他把他跟孟欣的冷凍胚胎移植體內。
雖然曉曉不是親生,但勝似親生。
這一切都成了自作多情。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房間裏,手臂上正插著粗大的管子,跟我並排躺著的人正是曉曉。
曉曉患有白血病經常貧血,所以每次她需要血的時候我都會主動獻血給她。
“少爺,太太剛大出血流產了,若繼續強行給小姐輸血的話她身體吃不消。”
司家的家庭醫生在門外勸說司瑾年。
“這個惡毒的毒婦,竟然把孩子搞沒了,她真以為她這樣做我會關心她嗎?”
“抽!把她的血抽幹為止,讓她沒有力氣胡鬧。”
家庭醫生歎氣走進來看了看我。
“輸血給我是媽媽的義務跟責任,她都沒說什麼,你一個醫生就不要多嘴了。”
曉曉衝著我翻了個白眼。
我垂下眸子,如今我對他們已無話可說,我隻想離開這裏。
夜深人靜,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打暈。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股刺鼻的汽油味讓我忍不住犯嘔。
“江恬,今夜你就跟孟欣的所有遺物在這裏安息吧。”
床邊孟蔓將手裏的打火機點燃,明晃晃的火苗映襯著她麵目猙獰的臉。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司太太的位置我可以讓你給。”
“有我沒你,你必須死。”
孟蔓將打火機丟在地上,整個房間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這間房是以前孟欣的房間,她離開後司瑾年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就連打掃也是他親自打掃。
“姐夫,我姐姐的房間被江恬燒了,快來救火!”
孟蔓打開房門衝著外麵大喊。
司瑾年迅速趕過來把孟蔓抱了出去,緊跟著他衝了進來。
“司瑾年,是孟蔓放的火!她想燒毀這裏的所有,包括我。”
我躺在床上,因為腿傷根本不能下床逃走,隻能無助地看向司瑾年,但他完全忽略了我的話,拚命把孟欣的遺物搬出去。
我噙著淚,絕望地閉上雙眼。
床邊的大火逼近,房間裏司瑾年匆忙搬走孟欣遺物的背影如此諷刺。
“江恬,你真是個狠毒的婦人。”
“你嫉妒孟欣,嫉妒孟蔓,不顧曉曉的死活。”
“為的就是得到我的愛,但我告訴你,我從未愛過你!”
“今天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活該燒死在這裏。”
火勢蔓延燒到床沿,濃烈的黑煙往鼻子裏串,我拚命地咳嗽。
就在我以為今夜必死無疑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恬!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