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床邊就空蕩蕩的。
我隻記得季沉離開時,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以後不要再亂抱了。”
我愣了愣,隨即點頭:“知道了。”
反正在這裏能吃飽住好,總比留在王翠花身邊等死要強。
婚後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靜。
季沉很少說話,大多數時候都在部隊,偶爾回家也隻是匆匆吃個飯就進書房。
倒是婆婆,他覺得季沉自從和我結婚後精神好了,因此對我還算和善。
她從不催我生孩子,大概是以為季沉不能人道,也就不抱希望了。
這樣也挺好,我樂得自在。
一個月後,季沉從部隊回來,身邊竟然跟著一個嬌滴滴的女人。
她一看到我就眼圈紅紅的,聲音軟糯:“季沉哥!原來你躲在家裏是娶老婆了啊!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可是這嫂子噸位好大啊,季沉哥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
我這才知道她是季沉部隊裏的軍醫,叫宋清雨。
長得高高瘦瘦的,比我好看多了。
而季沉聽到她這麼說,竟然翹著二郎腿無動於衷。
婆婆見我有些不開心,笑著塞給我一些錢:“綿綿,去鎮上買點合適的衣服。”
我正要點頭,宋清雨就吵著要陪我一起去。
我對她印象不好,本能的拒絕,“我自己可以。”
結果季沉放下報紙,語氣不容置疑:“讓清雨跟著,別丟人了。”
丟人?
我心裏一陣別扭,難不成他覺得我丟人?
可無論怎樣,我還是應了下來。
剛到服裝店,宋清雨就嚷嚷著:“把這裏最大碼的衣服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其他客人都轉頭看了過來,目光裏帶著好奇和嘲笑。
正試衣服的時候,一陣惡心感突然湧上喉頭。
我捂著嘴,作勢就要嘔。
宋清雨又故作驚慌地叫道:“嫂子,你這不是懷孕了吧?”
大家聽到後急忙圍了過來,“看啊,那不是季團長新娶的肥婆阮綿綿嗎?”
“她剛才吐了?該不會是......”
“才結婚幾天啊,就懷上了?季團長不是不行嗎?”
“不會吧,才結婚多久,就偷人了?”
懷孕?能有那麼快嗎?
我吐得難受,衣服也沒買成,就匆匆回了家。
我硬著頭皮走進院子,看到季沉正和幾個穿軍裝的人說話。
宋清雨一臉為難地走上前:“季沉哥,嫂子剛才在路上一直在吐,所以我們才提前回來了。”
“依我看,她這是像懷孕了。”
季沉聽到宋清雨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顧不上跟那些軍官繼續交談,三兩步走到我麵前,一把拉起我的手腕,“走,去衛生院。”
我瞪大眼睛,心跳得厲害,“不可能的,我們才......”
“去看看。”他打斷我,眉頭皺得更緊。
見我不動,他突然連名帶姓地叫我,“阮綿綿,你嫁給我這些天,除了房間那張窄榻,還睡過別的地方嗎?”
我心沉到了穀底,連他也不信我?
院子裏那幾個軍官麵麵相覷,婆婆的臉色也難看得要命。
我深吸一口氣,什麼話也沒說,徑直朝衛生院走去。
路過宋清雨身邊時,她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其實季沉哥喜歡的那個人是我,而你,不過是一個暖床的肥婆。”
我腳步一頓。
原來是這樣。
看來娶我真的不過是為了衝喜罷了。
我加快步伐,心裏反倒冷靜下來。
反正我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