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一個年長的警察看著我的檔案皺緊眉頭。
“薛招娣,18歲,高考後一直在鎮上一家餐館做小時工,三天前剛收到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據我們警方調查,你父母和弟弟遇害前一周你都不在家裏住,直到昨天晚上你回了家,而你的父母和弟弟的死亡時間正是昨天晚上。為什麼偏偏昨天晚上你回了家,他們都死了呢?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我迎上審訊員的目光,他的眼神直直盯著我,像是要看穿我所有的心事。
“警官,你也覺得是我殺了他們嗎?”
我答非所問,將最直接的問題拋了出來。
審訊員沒有說話,他站起身,再次看向我時將一個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父母和弟弟的死亡時間和緣由。
“薛招娣,根據死者的死亡鑒定,你是死亡時間內目前唯一出現在案發地點的嫌疑人,如果你想洗脫嫌疑,那就如實交代所發生的一切。”
我拿起檔案袋裏的資料,上麵清楚記錄著父母和弟弟的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3點,死於農藥中毒。
我將檔案袋推向審訊員,淡淡開口,
“人不是我殺的!我昨天確實和他們一起吃飯,但這個時間點我已經離開了。”
審訊員像是意料到我會這樣說,他走到我的身側開口,
“你的父母和弟弟死於投毒,我們在你家餐桌上發現了牛奶裏的農藥,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喝下牛奶的,定然是身邊親近的人。”
我在心底舒了一口氣,辦案人員確實很專業。
他說的沒錯,能夠讓他們心甘情願喝下毒藥的,確實是他們最親近的人。
可我是他們最親近的人嗎?
我在心底思索著這個問題,或許曾經有段時間是吧。
審訊員看我出神,出言提醒,
“你還是不願意說出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我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沒有一絲緊張,
“既然你們能調查到我的父母和弟弟是喝了餐桌上的牛奶中毒的,就應該發現那晚餐桌上的牛奶,我也喝了。”
審訊員聽了我的話更加不解,再次出口時明顯帶著些不悅,
“薛招娣,你這是在阻礙辦案進度,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麼?”
我將整個身子向著後座癱去,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你們是警察,想要真相,便去調查呀!在這裏問我有什麼用,若你們覺得我說的話有用,那我說我沒有殺人,你們能立刻給我放了嗎?”
年長的審訊員見我不肯配合,於是走了出去。
審訊室裏瞬間變得空蕩蕩的,看著四不透風的牆壁,我苦笑這場景竟有些似曾相似。
不知不覺間我竟在這種環境裏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位女同誌送飯時把我叫醒了。
我接過盒飯,毫不猶豫地吃了起來。
送飯的女同誌見我大口大口地吃飯,趁機坐在我身邊和我搭話,
“招娣,你覺得你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我往嘴巴裏扒飯的動作一頓,很快恢複如常。
“姐姐,你也懷疑我是殺死父母和弟弟的凶手對嗎?”
我將吃完的飯盒輕輕一推,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我知道他們恩威並施,隻是想勸我說出那晚的真相。
我當然知道他們為何死去,可我不能說。
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見女同誌還想再勸說我些什麼,我率先開口,
“姐姐,殺人總要有動機吧,他們是我的家人,我有什麼理由要殺他們呢?”
不等女同誌繼續開口,外麵傳來一陣腳步,很快我又見到了那個年長的審訊員。
他拿著一個密封袋快步走到我麵前,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女同誌出去。
“薛招娣,你說的殺人動機,我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