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望著他,突然想通了一切。
上一世薑宜慘死前,那條控訴我“逼她換眼”的短信,謝琮景為何毫不懷疑?
原來他們早就暗通款曲。
多可笑啊,前世我至死都以為,他是因為誤會才剜我雙眼。
謝琮景沒發覺我的異樣,仍自顧自的說著:
“畢竟我們前世夫妻一場,我對你......也並非毫無情分。”
“所以,這一世,我希望你也能好好的。”
他忽然握住我冰涼的手指:
“我知道你介意名分......婚禮那日,我會讓三弟‘意外’缺席,我替他完成婚禮。”
“等他死了,我就向父親提出肩祧兩房。”
“隻一條,不要再欺負宜兒,跟她好好相處。這樣,我們三個......都會幸福的。”
既要又要,謝琮景還真是讓人惡心。
我冷笑出聲。
謝琮景卻以為我是在為能嫁給他驚喜。
竟俯身想要吻我。
就在他氣息逼近的瞬間,護士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謝先生,薑宜小姐哭著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謝琮景聽了,立馬著急忙慌的走了。
直到出院,我都沒再見到他。
期間,我企圖從醫院溜走。
可我無論到哪裏都有兩男兩女四個保鏢跟著。
根本無法脫身。
既然無法獨善其身,那就隻有賭一把了。
我抓起電話,給那個人發去短信。
......
婚禮前夜,薑宜突然找到我,手裏還端著一杯牛奶。
她輕蔑地打量著我,將牛奶懟到我麵前。
“現在‘黃金瞳’是我的了,而你不過是個廢人。”
“識相的話,自己了斷吧。”
我難以置信的看向她:“你要換眼我換了,要我的血也給你了,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
“謝琮景為了同時娶你進門,已經安排人對他三弟動手了。這輩子,謝琮景隻能有我一個,隻有你死了,我才安心。”
話音剛落,她猛地掐住我下巴就往嘴裏灌。
我虛弱掙紮間,還是被迫咽下幾口。
“我自己喝!”
趁著間隙,我嘶聲喊道。
薑宜鬆開手,將牛奶遞給我:
“算你識相!”
我接過牛奶的瞬間,反手就將牛奶潑到她臉上。
下一秒,薑宜的驚叫聲響徹整個別墅。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謝琮景很快趕來,不由分說就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薑宜捂著眼睛撲進謝琮景懷裏,哭訴道:
“姐姐想要跟我換眼,我不同意。她就惱羞成怒,用帶毒的牛奶潑我,我的眼睛好痛,景哥哥,我好害怕。”
謝琮景額角青筋暴起,麵色陰沉地大步走來。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翻湧著暴怒。
“薑和,我看你真是死性不改!”
“來人!把她給我關到地下室,讓她在裏麵好好反省!”
那一刻,我渾身發抖,驚恐地抓住謝琮景的衣袖:
“我有幽閉恐懼症,被關到地下室會死的!”
可他隻是冷冷甩開我的手,抱著薑宜轉身離去。
保鏢粗暴地將我推進地下室。
鐵門關上的瞬間黑暗吞噬了一切。
與此同時,胃裏的毒藥開始發作,劇痛如刀絞。
我瘋狂拍打著鐵門,聲嘶力竭的大喊:
“謝琮景,我中毒了......肚子好痛。這裏麵好黑......我好怕,快放我出去啊......”
門外傳來他冰冷的聲音:
“就是要讓你疼讓你怕,你才能長記性!”
“乖乖在裏麵呆著,別再耍什麼小動作。”
“明天的婚禮,我會準時來接你。”
腳步聲漸漸遠去,四周除了我的呼吸聲,落針可聞。
身體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恐懼不停折磨著我。
我蜷縮在門邊,指甲在門上抓出條條血痕。
呼吸越來越困難,血液仿佛凝固,心臟跳動緩慢得幾乎停滯。
就在意識即將消散時。
地下室的門被猛地踹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快步走近,將我打橫抱起。
焦急、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和和,我來了,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