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寒在蘇芮檸的對麵坐下來,端起桌子上的酒抿了一口,鴉黑的睫毛微抬,“心情不佳?”
蘇芮檸瞳孔中的人五官模糊,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還行。”
周墨寒給她的杯子滿上,又給自己添了一點,琥珀色的威士忌在杯子裏晃了晃,問道:“需要幫忙嗎?”
蘇芮檸端著酒杯的手一怔,恍然記起第一次見麵時他問她有危險嗎?
原來他是當代“好人”,計價的那種。
她將杯子放下,身體前傾,大腦不受控製的問了一句,“可以日租嗎?”
......
周墨寒的身體僵了僵,深邃如淵的眸子凝視著她,眉梢挑起,笑的玩味:“可以,月租也不成問題。”
蘇芮檸點了點頭,似是很滿意。
她預測與趙彥澤的離婚不會很順利,除非讓他絕望,心死。
所以,她需要一個工具人。
眼前的男人高大帥氣,氣質矜貴,比趙彥澤還要略勝一籌。
她伸了伸腦袋,離他隻有咫尺,悄聲問道:“貴嗎?”
周墨寒的睫毛微顫,唇角挑起,“那要看蘇小姐需要什麼服務,日常陪伴不是很貴,上床可能會貴一點。”
蘇芮檸擺擺手,“床上的暫時不需要,日常陪伴就夠了。”
周墨寒眉頭緊蹙,“床笫的有人接了?我難道有競爭對手嗎?”
“咳咳......”
蘇芮檸剛喝了一口酒,咳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周墨寒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擦幹眼淚後,解釋:“沒有,我已婚,感情出了點問題,可能需要工具人,先生做這行多久了?”
周墨寒:“......”
他嘴角的笑意壓製不住,“不久,你是第一單。”
蘇芮檸瞟了他一眼,似是很理解一樣,“現在年輕人生存壓力大,搞副業的人很多,你長的很不錯,不能埋沒了這一身好皮囊。”
周墨寒黑色瞳孔似深淵一般,“蘇小姐所言甚是,現在各行各業競爭壓力都很大,要不,咱們留個聯係方式,有需要的時候你呼我。”
“行。”
兩人互加了微信,周墨寒笑著起身離開了。
晚上十點,蘇芮檸回到家,趙彥澤依舊沒有回來,屋裏烏漆嘛黑,隻有小橘圍著她喵喵叫。
她打開燈,給小橘添了點貓糧,洗了澡上床睡覺。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這一覺她睡了很久,再睜眼已是午時。
不想起床,她慵懶的躺在床上刷手機,打開朋友圈一張床照映入眼簾。
林芷側臥在床上,抱住一隻胳膊,配文是:好事將近,寶寶們祝福我吧。
那隻胳膊一看就是男人的胳膊,胳膊上有塊痣,是趙彥澤無疑。
下邊有很多留言,幾乎都是祝福。
蘇芮檸的心沉了沉,似是有人用錘子狠狠地鈍了她一下。
窒息,難忍。
當年她和趙彥澤的婚禮辦的非常低調,僅僅是兩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趙彥澤的母親看不起蘇芮檸,認為她是小門小戶的女兒,根本配不上她兒子。
門不當戶不對的,辦婚禮丟趙家人的臉。
蘇芮檸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父親常年在外,她是小姨一手帶大的。
小姨想給她辦一個像樣的婚禮,但考慮她父親的身份,一切從簡為好。
所以,他們結婚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看著照片,蘇芮檸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全身徹骨的寒,萬般情緒交織在一起,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他們的婚姻終究是要走完了。
中午吃完飯以後,她給趙彥澤打電話,希望他晚上回來一起吃頓飯,給他們七年的時光畫一個句號。
不管怎麼說他們曾經轟轟烈烈的愛過,相濡以沫過,隻不過結局不夠完美。
她想祭奠一下那段歲月,再開啟新的人生。
遺憾的是電話打過去沒有人接聽。
她給他發信息:“彥澤,晚上回來吃飯吧,我準備做一些你愛吃的菜,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信息發出去之後猶如石沉大海。
半個小時後,她再給他打電話,這次終於接聽了。
趙彥澤說:“檸檸,我看到信息了,剛才正在忙,晚上盡量回去。”
忙什麼?忙著跟人上床嗎?
蘇芮檸突然鼻子酸澀,心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盡管有很多委屈,但她還像往常一樣平靜的說道:“嗯,早點回來,我等你。”
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等他了。
但趙彥澤絲毫沒有察覺,“好的,我要是回去的晚了你先吃,不用等我。”
“我等你。”蘇芮檸固執的說。
“彥澤,你快一點好不好,我爸都要等不及了。”
林芷嬌嗲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刺人耳膜。
趙彥澤慌裏慌張的掛了電話。
握著電話,蘇芮檸思緒茫然,他們這是坐火箭了?這麼快都要見家長了?就不怕犯重婚罪?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她知道自己不會跟他們計較,與傻X們數恩怨,數不出所以然,還會染上一身騷。
最好的辦法是逃之夭夭。
晚餐做的很豐盛,一桌子的飯菜基本都是趙彥澤愛吃的。
八點鐘飯菜全部做好端上桌子,趙彥澤卻沒有一絲音訊。
她給他發信息,過了很久他說馬上就回去了,稍等片刻。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飯菜早已涼透,蘇芮檸餓的潛心貼後背,但沒有一點胃口。
一個人僵坐在沙發上無聊的刷朋友圈,刷到林芷的動態,配文是:【見父母】。
果不其然是見父母了。
蘇芮檸冷笑,但還是忍不住點開了照片。
看背影應該是五星級高檔飯店,紙醉金迷的裝修,照片上有四雙筷子,出鏡的隻有林芷和她母親。
林芷的父親身份特殊,趙彥澤隻露了半個肩膀和一雙手。
林芷欲遮還羞,其實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她和趙彥澤又在一起了。
蘇芮檸關了朋友圈,站起來準備把冷掉的飯菜倒掉。
她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為他做飯,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手剛摸到盤子,門吱牙一聲開了,趙彥澤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他進門鞋還沒有換就解釋道:“老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最近事情比較多,我忙的抽不開身。”
“是嗎?”蘇芮檸轉身冷眼看著他,“那你具體在忙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