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這個男人看起來和商赭差不多大，身高一樣，就是體型，商赭站在他麵前，像根竹竿。

商赭的表情從驚恐到厭惡，他迅速甩開了手，「滾！」

商赭是個回避型人格的病嬌，這麼外露的情緒，我第一次見。

「哥哥，爸爸已經知錯了，你跟我回家吧。」

那男子還在不依不饒，商赭後退兩步，「別跟我提他！我不想看見你們！」

「當年爸爸就是鬼迷心竅了，不回家也行，讓我去你家照顧你吧。」

係統已經將和這對父子有關的章節找了出來，我正一目十行的惡補。

原來，這個男子的爸爸，就是曾經猥褻商赭未果的男老師，也是讓他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的罪魁禍首。

小商赭還不是那麼陰鬱，偶爾會與大家說笑，長相可愛乖巧。

偏偏就有那人渣，看不得美好的東西。

小商赭最好的朋友是班上的子安，子安的爸爸是他們班的數學老師。

子安總是帶爸爸在家裏做的飯菜給商赭吃，那是商赭記憶中家的味道。

有一天，司機請假了，小商赭要自己回家，子安便邀請他去他家裏住。

那時的小商赭渴望朋友，渴望家庭，他花了好久說服自己邁出勇敢的一步。

可那唯一一次的勇敢，險些吞噬了他。

子安的爸爸趁他倆睡著，將子安抱出去，一點一點撫過他身上每一寸皮膚。

貪婪的目光嚇到了醒來的商赭，一隻大手捂住了他要尖叫出來的嘴。

絕望，無助，驚恐，惡心......

無數的情緒裹挾住他，求生不得。

在商赭真的以為自己今日走不出去時，門開了。

他的好朋友，子安醒了。

可也是他的好朋友子安，在麵對商赭的絕望質問時，保持了沉默。

隻有一句，「畢竟，他是我爸爸。」

子安爸爸更是不知悔改，商赭接連數日沒去學校，他還有臉登門，提出要收養商赭。

看完這些，我覺得商赭活到現在沒殺人防火已經很對得起他們了。

兩人還在糾纏，一個進一個退。

我迅速飄過去，用盡渾身力氣狠狠甩了子安一個巴掌。

兩人都停下了，空氣也沉默了。

子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著，商赭又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是我拽著商赭的手打的。

子安不怒反笑，「哥哥，你肯打我了，太好了，你再打我幾下吧，讓我替他贖罪。」

狗東西，還給他打爽了。

沒有再用商赭出手，我「乓乓」幾圈，將子安打到在地，拉著商赭跑出了商場。

回到家的商赭破天荒沒有把自己鎖進臥室，他看著自己打過子安的那隻手，沉默著。

「第一次打人都會有點不適應的，疼嗎，藥在哪，我幫你拿。」

商赭搖頭，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笑也像裂紋，他流了兩滴清淺的淚。

「我沒想到，打人原來是這種感覺。這一拳，早該落在他臉上了。」

「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著急找我嗎？不是愧疚，不是道歉。」

「是他爸爸，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