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在淩晨三點回到家。
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
屋裏沒開燈,隻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在阿澤蒼白的臉上投下一道銀邊。
他蜷縮在床上,眉頭緊鎖,似乎在睡夢中也在忍受著疼痛。
我輕輕放下外賣箱,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
他的床頭櫃上擺著今天的藥,一粒都沒動。
我歎了口氣,拿起水杯和藥片,輕輕推醒他。
「阿澤,該吃藥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看到是我,嘴角扯出一個虛弱的笑。
「寶寶,你回來了。」
我扶他坐起來,把藥片遞到他嘴邊。
他搖搖頭。
「不吃了,反正也治不好。」
「不行!」
我咬著牙把藥片塞進他嘴裏。
「你必須吃。我今天又接了個新單,明天開始送早餐,能多賺兩百塊。」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
我別過臉去,不想讓他看到我眼裏的疲憊。
最近我總是頭暈。
有時候送外賣時會眼前發黑,但我沒告訴他。
「寶寶,我不治了,下輩子我再來找你。」
他突然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發間。
我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不許說這種話!你要是敢放棄,我就......我就......」
我說不下去了,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一遍遍吻著我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