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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七年，老公帶了個剛畢業的女學生回家，說要給女兒當家教。

“小姑娘遇到了難事，需要錢，她不肯白拿我的，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心安理得。”

沒想到上任的第一天，女兒隻是多吃了一口蛋糕，就被她用開水燙嘴。

我尖叫著護著女兒，她卻哭著打通老公電話：

“看不起我就不要讓我來，不願意讓我教，我還不想教呢，要不是我媽生病需要錢，我才不來受這份委屈。”

老公回來後，完全不顧滿口水泡的女兒，隻冷著臉讓我道歉。

我拒絕反抗，老公一怒之下，直接讓保鏢把我關在雜物間。

一周後，老公帶著宋曦微出差，女兒沒人照顧，他才將我放了出來。

他不緊不慢的給我發了一個地址。

“前幾天念念不聽話咬了曦微一口，被罰關了禁閉，你好好教育她，等我們回來再讓她好好給曦微道個歉。”

我順著位置瘋狂尋找，終於在豬圈裏，找到了不成形，奄奄一息的女兒。

五天後，老公出差結束，打電話讓我帶女兒過去給宋曦微道歉。

可他不知道，女兒已經搶救無效，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

“念念反省的怎麼樣了？她犯的錯性質很惡劣，必須要深刻認識到錯誤，並且真心道歉才能被原諒。”

“如果不夠真誠，曦微不鬆口的話，我也不會再對她心軟了。”

淚已經哭幹了，看著眼前小小的女兒，我沙啞著聲音開口。

“念念不會去道歉的。”

對麵立刻提高了音量。

“你難道還想包庇她？她才六歲，就有膽子把老師的手咬出血，不好好教育難道等她長大了去殺人放火嗎？你知道為了彌補她犯下的錯，我有多努力嗎？”

“我給曦微拍了三千萬的手鐲，給她過戶了一棟大樓，她才稍微鬆口，願意再給念念一次機會，這些帳都要記在念念身上，要不是為了她，我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嗎？”

話在我腦子裏一點點鋪開，又一點點刺激我的心臟。

又是三千萬的手鐲，又是一棟大樓，好闊氣啊。

可半個月前，宋曦微卻借口想要提安懷琛省錢，直接退了我為念念搶破頭才爭來的入校名額。

那時候她不屑一顧：

“這種私立小學都是割韭菜，難道裏麵的老師有我教的好嗎？我是真替安先生心疼錢。”

“況且裏麵都是有錢人，念念以後肯定會學攀比，變成拜金女，我不能讓她被這種價值觀侵蝕。”

我堅定反對，宋曦微馬上就生氣了。

“難道你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去普通小學會降低自己的身份嗎？我從小農村長大，現在也沒覺得自己比別人差，怎麼念念就不能去普通小學？”

她倔強的紅了眼，老公立馬拍版：

“就去普通小學！”

宋曦微這才鬆開眉頭。

可私立小學再貴，一年也貴不過宋曦微一個月的工資。

思緒停止，我隻覺得可恨可悲。

朝電話那頭開了口，我才緩緩開口：

“安懷琛，念念不會再犯錯，不會再害人，也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那邊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耐煩。

“你拿什麼保證？”

我聲色淒涼：

“因為念念已經死了。”

那邊愣了好一會，安懷琛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說什麼？”

我本想再重複一遍，可那邊突然響起來不屑的女音。

“又裝死？上次裝死騙我去看她，剛抱起來就對我拳打腳踢，我還想呢，她這麼小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心機，現在看來是早就有人教過她啊。”

“我知道文小姐一直對我有意見，不想讓我教念念，要不是安先生一直挽留我，我早就走了，反正她以後長歪了又和我沒關係。”

“我也是爛好心，安先生對我有恩，我想報恩，才會一直忍受，沒想到現在還這樣。”

宋曦微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的安懷琛迅速多了幾分怒意。

“我讓你教育念念，你就是這麼教育的是嗎？還敢帶著她一起騙人，難怪她會變得這麼壞，原來都是你教的！”

“文書語，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壞？”

電話砸在地上，安懷琛的斥責還沒有停。

麵前的念念已經徹底沒了溫度，身上的傷口也顯得更加刺眼。

我不敢想，她和我分離這幾天，究竟是遭受了多少痛苦，才會絕望到最後，完全失去了求生意識。

連醫生都和我說：

“她是真的沒有求生意識了。”

我在她病床邊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直到她流出了血淚，心電圖突然的上升了一點。

但也僅僅隻是一點，很快，就變為直線。

我的念念永遠離開了我，連最後一麵她都沒辦法睜開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