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和將軍府大喜,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天子雖沒親自來卻送來了賞賜。
承桑重言仍在昏迷,婚禮一切從簡,也是該有的都有。
承桑重言父親戰死,母親棄了紅塵在庵裏修行,亦無血脈手足。
氏族的族長親自前來,囑咐我定要照顧好承桑重言。
一直到夜裏,我才能歇息。
我屏退婢女,自行卸下鳳冠,金釵等。
青絲散落,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走到床前,昏迷的承桑重言竟也是一身喜服。
我覺得有趣,坐在榻邊,替他卸下身上的衣物。
摘頭冠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停留在他臉上。
麵若冠玉,眉目疏朗。
即使是麵色蒼白也難掩他姿色,一身紅衣更是給他添了幾分生氣。
果真是個玉麵將軍。
我讓婢女打了熱水進來,替他擦拭身子。
前世他為我收屍,今生婚事也被我當作擋箭牌,我總要為他做些什麼。
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刀傷箭痕,我光是看著都能感覺到痛意。
竟有人能抗下這麼多傷。
對他的敬佩油然而生。
往日隻聽旁人說起他的事跡,但遠不及真實所見這身傷痕讓我動容。
替他清洗後,我將床榻整理一番。
確保自己不會冒犯他後才熄了燭火,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我讓婢女整理出旁邊的廂房,將我的東西搬進去。
我睡姿不好,日日與他同床,難免哪天不小心傷了他,延誤他病愈。
再者,或許他也不願和我同床。
府上的婢女很是聽話少言,沒有多問就去整理廂房。
用晚膳,我去查看府上賬本,恭恭敬敬呈了上來,另外遞上一張請帖。
「夫人,這是長公主府遞來的請帖。」
長公主?
我微微一頓,翻開請帖。
長公主於府上辦賞花宴,邀我前去。
我歎氣,長公主所生的柔嘉郡主與施家三姑娘施宜文交好,而施宜文原是承桑氏族給承桑重言定的妻子。
隻不過還未定親,等承桑重言重傷回京後,施家便絕口不提此事。
陛下和承桑氏也不鐘意施家了,因為欽天監斷言施宜文命格同承桑重言相衝。
長公主這賞花宴,右丞施家亦受邀請。
免不了和施宜文相遇,但我必須要去。
前世薑青棠在這次賞花宴故意掉入水中,引得甄惟危下水相救,想要以此要挾嫁入侯府。
她要求平妻之位,我咬死不鬆口,才讓她在我大婚之時自縊。
薑青棠對甄惟危的執著已到了病態的地步,這一次她定還會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