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楠幫當事人打輸了離婚官司,對方卻勾引上了她的丈夫。
“江律師,幫我撤銷訴訟,那是我的財產!”
自離婚官司打輸了後,林詩怡天天都來糾纏,沈逸城得知後每天都主動來接她。
江慕楠勸道:“林小姐,已經結案了,法院判處你是過錯方,我無能為力。”
可林詩怡不服法院判決:“我明明是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怎麼會是過錯方!”
二人爭執之間,一個黑影突然從側麵的灌木叢中衝出。
江慕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搡到牆上。
“江慕楠,就是你害我妻離子散!!”
麵前滿臉憤怒的男人掐著她的脖子,正是她上周剛打贏的離婚案中那位家暴前夫。
江慕楠被掐地快要喘不過氣來,圍觀的人漸漸聚攏,竊竊私語聲如潮水般湧來。
這時,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林詩怡帶著一絲哭腔,神情倔強地將袖子掀起來,露出手腕上猙獰的疤痕。
“江律師,如果不是你收了錢幫我前夫打贏了官司,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也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她眼眶濕潤,一滴淚恰到好處地落下,“我多少次試圖自殺,隻是想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天啊!這種人怎麼能當律師!”
“就該吊銷執照讓她再也不能工作!”
指責聲如尖刀般刺來,江慕楠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百口莫辯。
聽到她教唆,男人將手伸進包裏,趁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咆哮著抽出一把水果刀衝了過來。
“啊!!”
霎時之間,江慕楠隻覺腹部一陣劇痛,冰冷的金屬刺入身體的感覺如此清晰。
第一刀捅進時,江慕楠甚至沒感覺到疼。
她睜大眼睛,下意識握住刀柄,不敢置信地垂眸看著鮮血順著刀柄滴落。
第二刀落下時,她踉蹌著後退,視線卻死死定格在人群之外。
不遠處,沈逸城幾乎是本能地一把拉過林詩怡緊緊護在懷中。
他的手掌捂住林詩怡的眼睛,像是怕她看到血腥場麵,可他自己的目光,卻冰冷地注視著江慕楠被刺穿的軀體。
沒有驚慌,沒有心疼。
刺痛之中,江慕楠看到他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她被刺的第三刀、第四刀,卻無動於衷。
“逸城……救、救我……”
她神情絕望地伸出手,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意識模糊間,她看到林詩怡哭著依偎在沈逸城懷裏,而他的目光裏,竟隻有那個女人……
一滴淚從臉頰劃過,江慕楠漸漸閉上了眼睛,獨自倒在血泊中。
那一年,江慕楠和沈逸城是商業聯姻,第一次見麵時,她就對他一見鐘情。
可她清楚,沈逸城對她毫無興趣,他對她的好,也隻是受父母之托,才勉強陪在她身邊相敬如賓。
她不在乎,隻是用盡一切辦法想捂熱他的心。
婚後每晚他應酬太晚,江慕楠都為熬夜煮好醒酒湯放在床頭;
他不愛回家,她就在客廳的沙發開一整夜的燈等他;
他發燒流感,她徹夜守在他身邊,通宵整晚後一早便去參加開庭。
原本以為時間會改變一切,隻要她努力,他也會愛上她。
可一次離婚官司,竟讓沈逸城喜歡上了她的當事人——林詩怡。
敗訴後林詩怡每天都會來律所,她的身影總是單薄又倔強,沈逸城看著她,眼底竟閃過一絲憐惜。
江慕楠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神的變化,那種她從未得到過的溫柔。
某晚沈逸城醉酒,他爬上她的床伏在她身上,第一次動情地吻她。
他們相擁纏綿,水乳交融,就在江慕楠以為他終於肯接受自己時,他卻嗓音嘶啞地喊著另一個名字。
“詩怡……”
江慕楠猛地推開他,獨自去了客臥。
那晚,她在落地窗邊坐了一整宿,也獨自流了一整夜的眼淚。
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江慕楠睜開眼睛,她艱難地想挪動身體,腹部的劇痛讓她意識到自己受傷了。
“醒了?”
沈逸城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緩了片刻後,她聲音嘶啞。
“我要起訴林詩怡……她挑唆殺人。”
喂水的手一頓,沈逸城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江慕楠,別無理取鬧。”
“詩怡沒說錯什麼,如果不是你插手,她不會輸掉那場官司。”
“可她轉移共同財產,她才是過錯方……”
此時,一個嬌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婚姻中的事,外人憑什麼評判對錯?”
林詩怡捧著一大束百合花走進來,隨後重重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
霎時,江慕楠的呼吸開始急促,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
“快、拿走……”
她艱難地指著那束花,手指已經開始顫抖,“逸城,我過敏……”
可沈逸城一動不動:“給詩怡道歉。”
江慕楠的視線開始模糊,她抓著自己的脖子,指甲在上麵留下一道道紅痕,但沈逸城隻是冷冷地看著她掙紮。
“算了,沈總。”
“江律師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給我這種小角色道歉呢?”
可她說出這樣的話,更讓沈逸城心軟。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快道歉。”
沈逸城冷冷看著江慕楠在脖子上抓出一道道痕跡,目光落在她慘白的臉上。
“保鏢,停掉她的鎮痛泵,拖出去換間病房,讓她長點記性。”
幾個保鏢聞言衝進了病房,不管不顧地將許嘉柔手上的針管拔了,霎時鮮血從針孔處冒了出來。
江慕楠被用力拖下了床,傷口的血跡又源源不斷滲了出來,鮮血瞬間染紅了病號服。
“啊!不要!!”
她腹部的刀傷還沒好,此刻又在不斷滲血。
“沈逸城,這件事跟你無關……”
她絕望地盯著沈逸城,可此刻他眼神冷酷得可怕。
“我告訴你,你敢傷害詩怡,這件事就和我有關。”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指指點點,不忍心看一個女人被欺負成這樣。
“你怎麼回事,一個大男人欺負病患!”
“就是啊!她都失血過多了,還是不是個男人!”
可始終沒說話的林詩怡露出譏諷的笑,突然開口。
“這位就是幫有錢人打離婚官司的無良律師江慕楠!就是她害大家敗訴,被受害者家屬捅傷的!”
聽到這句話,不明真相的群眾喊道。
“看來是活該!”
“這種律師就該死!”
謾罵聲中,沈逸城將林詩怡護在懷裏,眼神中滿是厭惡地轉身離開。
望著他們的背影,江慕楠腹部的疼痛比不上心中撕裂般的絕望。
等兩人離去後,她獨自回到病房,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原來她勤勤懇懇幫助他人,到頭來卻隻留下一個無良律師的名號。
就連沈逸城也看不見她的好。
她想起了曾經一所德國頂級律所向她拋出過橄欖枝,隻是那時為了留在沈逸城身邊,她一直沒有答應。
想到這裏,她打開筆記本電腦,找到那封還沒有答複的邀請郵件。
【尊敬的江律師,我們誠摯邀請您加入我們的法律團隊。】
她深吸一口氣,點擊回複。
【我接受邀請。】
隨後,她從包拿出份塵封已久的《離婚協議書》。
她和沈逸城商業聯姻當天,他便將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丟在他麵前。
他對她沒有感情,也給她留下來後路。
當初的她舍不得,可現在,她一筆一劃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眼淚砸在紙上,暈開了墨跡。
“沈逸城,這一次……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