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謂催眠,不僅是催眠她,段修明更是催眠了自己。
一切愛都消散了,對方已經淪為所謂“走完劇情”的工具。
這本段修明臆想的小說,何時結束,隻有他自己能決定。
唐雪顫顫巍巍地起身,一步步挪回那個曾和父親住過的木屋。
屋裏破破爛爛的,卻還留著父親的痕跡。
唐雪眼角濕潤,撫摸著已有些發黴的書桌。
上麵還有父親為哄她貼的貼紙,一瞬間眼淚滴落。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折磨讓唐雪再次昏過去。
醒來時小腹劇痛,渾身高熱。
她艱難起身,聯係醫院拿到骨灰。
一步步挪到海邊,將父親的骨灰撒進海裏。
那是父親早就和她說過的遺願。
海水吞噬了所有,她獲得的一切溫暖,如今也全都消散。
唐雪捂著傷口,低頭哭泣。
她恨自己,什麼都沒守護住。
艱難挪回漁村,卻見屋子圍滿了人,段修明皺著眉站在門口。
唐雪看見他瞬間生理性顫抖,被海水淹沒的恐懼、渾身的劇痛讓她踉蹌兩步。
這時,段修明轉過身看見她蹙緊了眉頭:
“不過是嗆了幾口水,有必要裝成這樣嗎?”
唐雪張了張嘴,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對方強硬向前攥住了她的手。
輕飄飄說了句:
“我查清楚了,是手鏈被保姆做了手腳,放了過敏物質,之前算我誤會你了。”
唐雪渾身一僵,沒想到段修明還會去調查真相。
但這已經對她不重要了,她渾身都使不上力氣,隻能任由對方抓著。
她也輕飄飄地丟下一句:
“什麼時候辦離婚手續。”
即使要死,她也要幹幹淨淨地離開,不想讓這些人臟了自己的路。
段修明瞬間抿緊了唇,一臉不悅地開口:
“沒有離婚的劇情。”
他鬆開唐雪,下一秒卻揮手讓人把她裹挾到了車裏。
隨行的醫生為唐雪上藥,看見傷口時抖了兩下,卻什麼也不敢多問。
唐雪也沒有力氣抵抗,隻覺得原來痛到了極致,真的會麻木。
段修明坐在對麵,如施舍般開口:
“這次是誤會,不過你要和我一起去哄下陶柔柔,她太善良了,一直在自責。”
唐雪閉上了雙眼,一言不發。
直到被拽到拍賣場門口,段修明緊皺眉頭:
“一會有看上的東西,我買下來送你算賠罪,別再擺這副臉色。”
拍賣場經理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恭敬地朝他們彎腰:
“夫人,今天有珠寶上新。”
唐雪歎氣。
這裏的人對她仍這般尊敬,隻當她和段修明在冷戰,卻不知這天早已變了。
沒等唐雪開口,裏麵突然傳來嘈雜聲,緊接著是陶柔柔的尖叫: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