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蓮刺尖,她強忍著剝開的時候,雙手已經被紮滿了血洞。
陸漫漫那種得意、嘲弄的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比榴蓮刺更紮人。
陳樂檸低下了頭,不敢看對方,隻覺得渾身在發抖。
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屈辱。
陳樂檸好不容易剝好。
陸漫漫非要陳樂檸跪下端給她。
她咬著牙,“陸漫漫,你別欺人太甚!”
陸漫漫勾唇笑了笑,“跪不跪?”
陳樂檸站在不動。
下一秒,她就哭著大聲喊道:“西遲...西遲,樂檸姐她...”
喊完,陸漫漫就將榴蓮抹在自己臉上。
宋西遲衝進來,見狀,二話不說給了陳樂檸一巴掌。
“看來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深啊?!”
“居然還敢欺負漫漫!”
陳樂檸隻覺得右臉火辣辣的,嘴角還嘗到了血腥味。
她有力無氣地解釋:“我沒有...她裝的...”
陸漫漫眼淚掉了下來,委屈地說:
“樂檸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不然哪天,我又不知道怎麼就被關了起來。”
宋西遲臉黑了下來,厲聲道:
“陳樂檸,道歉!”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你知道後果。”
陳樂檸笑了。
她的笑意在臉上逐漸擴大。
“對不起,陸小姐。”
陸漫漫往宋西遲的懷裏縮了縮。
他眉頭緊了緊,“你就這樣道歉?”
陳樂檸跪了下來,整個人磕在地上:“對不起,陸小姐,可以嗎?”
宋西遲眸子似乎閃過一絲不忍,但轉瞬即逝。
陸漫漫在他懷裏笑容得意。
宋西遲最終放陳樂檸離開。
僅僅半個月的時間,陳樂檸終於下定決心要離婚。
她找了律師協商離婚。
但他們聽到宋西遲這個名字,誰都不願意接手。
她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不過,轉念一想。
如今宋西遲寵愛陸漫漫的程度,她提出離婚,宋西遲也會同意吧。
陳樂檸回家,收拾了些常穿的衣服和身份證護照這些東西,其他的她一律都沒拿。
她將爸媽接出了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
陳父陳母都支持她的決定。
陳樂檸預約了隔天去醫院打掉孩子。
畢竟感情已經斷了,她實在沒必要留著宋西遲的孩子。
反正隻要他願意,大把多的女人給他生。
“下一個,陳樂檸。”
陳樂檸走到護士麵前,她眼神閃過一絲同情:“孩子爸爸呢?他不來?”
陳樂檸笑了笑:“她爸爸不要她。”
護士心疼地看著她。
她依舊笑著,“我沒事,很快我就能解脫了。”
陳樂檸在陳父陳母精心照顧了七天後,身體也差不多恢複了。
這七天內,宋西遲沒有出現過。
陳樂檸去堵了宋西遲的司機,她來充當他和陸漫漫的司機。
車內。
宋西遲瞧見司機是陳樂檸時,愣了一瞬。
“追我追到這兒來,你又想幹嘛?!”
陳樂檸躊躇了一會兒,沉聲開口:“我們離婚吧。”
宋西遲聽到這話,挑了挑眉。
他蹺起二郎腿,意味深長地眼神透過後視鏡與陳樂檸對視。
“樂檸,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隻要你乖乖的,不妨礙我,不做出格的事情,我的老婆隻會是你。”
“你宋家富太太的身份也不會有人能動搖!”
“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嗎?”
“在這個位置上享受了那麼久,現在反倒裝起高潔來了?”
聞言,她心中一怔。
緊急刹車停在路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宋西遲,你覺得我是為了錢才和你結婚?”
他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冷漠地吐出:
“別這樣看著我,你當初不就是知道我的身份才對我死纏爛打的嗎?”
“你嫁給我這些年,誰不給你家麵子?你爸的事業上升了多少,你心裏沒有數嗎?”
陳樂檸腦袋一片空白。
所以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她現在才知道,她深愛的丈夫,竟一直覺得她陳樂檸是個拜金女!
那他這12年來,深情款款地說愛她,和她交往,娶她,維持的婚姻,竟都是在演戲嗎?
理智讓她沒有質問出口。
因為沒有必要了。
陳樂檸隻是覺得有些驚訝,有些可笑。
半路,她主動停下車。
“宋西遲,再見!”
身後的男人不依不饒:“演什麼貞潔烈女。”
可陳樂檸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往後,她隻會往前,不會再回頭!
既然他不願意離婚,那就不離。
反正已經是名存實亡的婚姻,離不離都沒什麼了。
她也不會再回來!
一個月時間如約而至。
陳家人買了最近的三張機票,飛往馬耳他。
臨起飛前,陳樂檸又接到了宋西遲的電話。
特殊的專屬鈴聲響了兩遍,陳樂檸垂眸聽著。
最後,她取出電話卡,毫無留戀地丟進了垃圾桶。
再往前,她們登上了去馬耳他的飛機。
飛機開始起飛,這座有著宋西遲的城市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