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我聽見顧厲行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
“姐姐,別看,臟!”
“我讓許家全部家醫給你診治,絕對不會讓你的臉上留下一點疤痕。”
我的身體被人輕輕地扶起,又重重的摔下。
“管她做什麼,被厲行哥知道了,我們在許家就待不下去,你想出去過平民的苦日子呀!”
等我醒來,大廳已經空無一人。
隻有一個下人顫顫巍巍的為我清理著傷口。
“小姐,許家家醫全部被顧先生叫到莉小姐那邊了,下人和保鏢也全部派過去了。”
“我覺得您不該對顧先生這般縱容,如果老爺知道了,該多麼心疼和傷心啊。”
見我沉默不語,她驚慌跪下:
“小姐別辭退我,我隻是心直口快,不是故意說顧先生壞話的。”
我苦笑一聲,似乎懂了為什麼我堂堂許家大小姐受傷,身邊卻空無一人。
我記下了她的名字,讓她扶我去了臥室。
剛到臥室,才發現手機上十幾個未接來電。
我艱難的拿了起來,撥了回去。
“小語,爺爺的電話都聽不見,是不是又忙著和顧厲行那小子約會呀,爺爺五年佛修就快結束了,等你生日宴的時候就會回去。”
爺爺慈祥關切的聲音響起。
“爺爺,我好想你。”
我強忍著淚水,盡量平複好聲音。
以前爺爺打電話,怕他對顧厲行產生不滿,我總是報喜不報憂。
“怎麼聽你說話有鼻音?是顧厲行那小子欺負你了,還是哪個不要命的狗東西?”
爺爺的聲音變得威嚴,許家掌權人的氣勢通過電話傳了過來。
怕他擔心,我連忙開口解釋:
“顧厲行帶我去山頂看流星,我被吹感冒了。”
“顧厲行對我......挺好的,他們......對我都挺好的!”
說著說著,我的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看流星是他對我做的第98次求婚惡作劇。
他開車帶著我停到半山腰。
“許默語,你從這裏走到山頂,我就會對著流星向你求婚。”
我雙腳磨破走到山頂時,他已經帶著看完流星的徐茉莉從另一條山路返回了許家。
身無分文的我虛脫的走回去時,徐茉莉得意的對我說了一個口型:
“犯賤!”
而顧厲行也也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沒有一句解釋。
爺爺聽到我的話,似乎放心下來。
“你不是最喜歡顧厲行那小子嗎,到時候爺爺會公布你們的婚訊,順便宣布他為許家未來掌權人。”
我下意識的出聲阻止:
“爺爺,贅婿人選還是等您回來再定,我想再考慮一下。”
因為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撐到顧厲行愛上我的那一天。
幾天後,顧厲行來找我了,隻不過不是關心。
他語氣冰冷而疏離:
“你這種狀態根本參加不了傅氏邀請的晚宴,我姐姐會代替你去。”
“你隻需要將代表許家的龍鳳旗袍拿出來給她穿,就當做前幾日傷害她,替她道歉了。”
我心頭一怔,極盡哀求: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自己舍不得穿,一直珍藏。”
“顧厲行,我求求你不要拿走它。”
徐茉莉從他身後走出,坐在了我床邊。
“小語,弟弟也是為了許家著想,你也不想你受傷的事情傳出去吧?”
“幸好你不經常社交,外人認識你的不多,我還是能幫你應付一下的。”
她看似好言相勸,卻不經意的觸碰到了我的傷口。
我吃痛揮手,她順勢跌在做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