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住爹爹的鎧甲,顧不上解釋多餘:
“獸籠......孩子在獸籠......”
爹爹臉色驟變,徑直走到獸籠前,一劍劈開鐵鎖。
幾頭餓狼受驚退到角落,露出籠底的情形。
裏麵隻剩下一灘血水,和幾片被啃得殘破的布料。
我的孩子......竟已經被吃得一幹二淨,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不剩。
“啊——!!”
我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眼前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轉,徹底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昏暗油燈下,爹爹滿臉淚痕:
“捷兒,是爹爹回來晚了,是爹爹識人不真,才害得你受這樣的苦......”
鐵鏈隨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這才發現我跟爹爹的手腳上都捆上了鐵鏈。
我暈過去後,爹爹大怒想要處置沈硯塵,才發現府中下人早已倒戈。
那個曾經對我溫柔備至的夫君,不知何時已掌控了整個蘇家,把我和爹爹軟禁了起來。
第二天傍晚,我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帶了出去。
“大人說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最下等的浣衣婢。”
她們粗暴地剝下我的衣服,銅鏡中映出我蒼白消瘦的身體。
產後尚未恢複的腹部鬆鬆垮垮的垂著,疤痕像條蜈蚣爬在皮膚上。
一個婆子拎起木桶,冷水當頭澆下。
我打了個寒顫,傷口被刺激得陣陣抽搐。
她們用粗糙的絲瓜瓤刷洗我的身體,力道大得像是要刮層皮。
婆子又掰開我的手挨個刷洗,曾經彈琴作畫的纖纖玉指,現在通紅腫脹。
我被迫換上代表
最低賤下人的衣服,給沈硯塵端洗腳水。
婆子故意端的滾燙的水,我到沈硯塵門外時手已經被燙得通紅。
廂房的門掩著,裏麵傳來女子嬌媚的聲音。
“大人......”
我的手猛地一抖,滾燙的洗腳水灑在手背上,燙出幾個透亮的水泡。
屋內的動靜更大了。
“你說是你的貴族小姐好,還是我好?”
沈硯塵:“她像個死魚一樣放不開,當時是你好......”
我死死咬著嘴唇,被迫聽完了全程。
直到沈硯塵發話:“進來。”
我渾身一顫,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在門外。
我顫顫巍巍地端著洗腳水推門而入時,滿室歡愛味道撲鼻而來。
沈硯塵衣衫不整,鎖骨上還留著新鮮的抓痕。
“愣著做什麼,伺候婉婉洗腳。”
“我拒絕。”空氣凝固了一瞬。
“啪!”
耳光來得又快又狠,沈硯塵掐著我的後頸迫使我抬頭:
“你父親的命,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