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年之期結束。
我回到宮中。
官至三品尚宮,掌尚宮局。
我終於有了在皇宮各處走動的權利。
可是我幾乎走遍皇宮各個角落。
找了許久。
久到天子駕崩,蕭禦繼任皇位已有兩年。
久到妹妹阿月已嫁人為妻。
她的夫婿正是晨姐姐大婚時曾見過麵的蕭序。
而我也在宮中當了三年的尚宮。
在宮中三年,我依舊沒有找到有關顧今夕的線索。
蕭禦也再未有消息遞來。
就當我決定換個方向,從宮外開始查時。
卻有了一絲線索指向皇宮。
指向皇宮最近才組建的那支影衛。
也就是三年前我屢屢碰見的那群人。
那群令朝中大臣聞風喪膽的專屬天子蕭禦的鷹犬。
這日,我去向蕭禦辭官,準備出宮。
在宣政殿外,正好遇上一隊影衛。
明明他們皆是一身黑衣鬥篷,還都戴著麵具。
我再次捕捉到了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
隻是他們走得極快。
而我也正好被傳召入殿。
在我表明我的去意後。
蕭禦幾番挽留。
又搬出貴妃——曾經的七皇子妃,試圖用她挽留我。
我明白他的用意。
晨姐姐這幾年身子一直很差,經常沒有胃口。
也隻有見到我時,能好好用一碗飯。
他希望我能陪著晨姐姐。
“晨姐姐是心病,陛下若真是為了她好,不如便應了她的請求,放她出宮,讓她回到故鄉去。”
“她是我的妻子,她這輩子都隻能待在我的身邊。”
“辭官出宮的事,你再考慮考慮。”
這兩年,蕭禦的舉止越發讓人摸不著頭腦。
要說他心中有晨姐姐吧,可他讓作為發妻的她屈居妃位。
要說他心中沒有晨姐姐吧,他又流水的好東西全送去晨姐姐宮裏,給她獨一份的寵愛,隻是怎麼也不願放她離開。
他對晨姐姐有著一種近乎變態的占有欲。
完全不顧晨姐姐的意願。
再這樣下去,晨姐姐遲早被他逼死在這座牢籠裏。
我即便是要離開皇宮,也要先確保晨姐姐不會出事。
況且,我還要先搞清楚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那個五年裏,唯一與顧今夕有一絲相似的身影。
夜裏突然下起了雪。
我一個人坐在尚宮局的廊簷下看雪。
看著地上堆積得越來越厚的雪。
我想起了從前在涼州的日子。
想起了和顧今夕一起打雪仗、堆雪人,一起闖禍挨罰的日子。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如此想念他。
畢竟我和他的初次見麵算不上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