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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從玄門，道法精進，一手紙紮化身使的爐火純青。

上一世，我入紅塵嫁給了雙腿殘缺的豫王蕭桓。

一夜之間，我紙紮化身，讓他雙腿健全與尋常人無異。

甚至憑借我的一身道法，連至尊之位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承諾我，一切塵埃落定，我就是大乾國母。

可在他登基封後那日，我滿心信任的喝了有毒的合巹酒，被蕭桓砍去四肢做成了人彘。

被割去舌頭的我流著血淚嗚咽，掙紮著想問為什麼。

“是你偷了小柔采的能斷肢再生的靈草，害的小柔被她父親賣給了煙花之地，慘死在紅床上。”

“你不是道法精進嗎？你不是能紙紮化身嗎?那就徹底挫骨揚灰吧！”

我被烈火燒為灰燼，連同骨灰都喂了狗。

靈魂徹底消散之際，我聽到零散的幾句呢喃。

“不得好死......”

滔天的恨意與我的恨意契合，更像是召喚。

再睜眼，我回到了被太妃召見的那天。

......

蕭桓坐在輪椅上，雙腿處空蕩蕩。

“太妃恕罪，民女隻不過是因為紙紮做的肖人，確實不能讓豫王殿下重新站起來。”

聞言，太妃臉色微變，緊緊抓住扶手不讓自己失態。

蕭桓更是冷笑一聲。

“當真是個江湖騙子，敢騙到母妃頭上，真是找死！”

蕭桓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盯得我背脊發麻。

太妃斂了斂心神，盡力保持溫柔。

“江姑娘，我進宮前曾到過玄門，見過紙紮化身的妙法。”

“隻要你能讓豫王重新站起來，你想要什麼本宮都會滿足。”

我嘴角含笑，輕輕搖頭。

上一世，謝柔臨死前告訴蕭桓，是我偷了靈草，搶了本該屬於她采藥女的功勞。

可是靈草一物我聞所未聞，

分明是她見過蕭桓的殘肢，自己編造了靈草，

無計可施之下自願進了煙花地，不幸染了病死在紅床上。

我讓蕭桓一夜之間站了起來，沒等來他的感激，卻等來他賜我的挫骨揚灰。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蕭桓要怎麼站起來。

“太妃娘娘，草民隻是外門的灑掃弟子，怎麼可能接觸到玄門術法。”

“確實是無能為力了。”

蕭桓坐在一旁看著我的眼神越發怨毒。

“母妃，小柔根據記載，不日就會找到靈草，你絕不能被這賤民騙了。”

太妃眼眸微低，思忖半晌。

“如果謝柔沒能......”

“不會！我相信她。”

蕭桓眼神堅定，太妃隻能順從。

“罷了，現在是多事之秋，放她走吧。”

我一路跟著引路太監，華貴轎攆迎麵而來。

我被身旁的太監趕忙拉著跪下。

“太子殿下。”

攆上的人在我身邊停下，我微微抬頭剛好與之對視。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

想起最近的一件事。

秋獵時太子出意外，傷了手臂。

我看著他那方手臂僵硬的動作，心中了然。

在他示意離開時，我淡淡出聲。

“太子殿下萬安，倒是和豫王殿下同病相憐。”

一瞬間，蕭煜瞳孔微縮，另一隻完好的手在袖中攥的青筋暴起。

“走。”

頃刻我同樣愣在原地，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