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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這是幹什麼？”

淩雨微捂著疼的發麻的臉抬眸看向眼前的兩個人。

顧母仍舊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身後的顧修遠雖然說出了那話，可卻沒有阻攔自己母親半分。

“怎麼？顧修遠降輩分了？”

她輕嗤一聲。

“你！”顧母的手剛準備抬起來，就被顧修遠給攔住了，“微微，說話態度好一點，是瑤瑤懷孕了。”

淩雨微捂著臉的手一頓，腦子有些混亂。

司瑤…懷孕了？

她目光一點一點落在顧修遠的臉上。

看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這一刻她總覺得很是陌生。

不僅僅是這張臉，是所有。

“顧修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是嗎？”淩雨微說話聲音帶著幾分顫。

在看到顧修遠不過一切衝向司瑤的那一刻，她承認她絕望了。

可是現在。

她不僅僅是絕望，甚至對顧修遠還帶上了幾分恨意。

“你什麼意思？你自己懷不上，還要怪阿遠是嗎？！”顧母一言不合就開始維護顧修遠。

“我早就告訴過你，當顧家的女人，就是要忍耐，你和阿遠結婚五年，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了，現在還想要害我的孫子，你當真以為顧家沒人了是嗎？！”

淩雨微死死盯著顧修遠，小腹也在此刻抽痛了起來。

“顧修遠！你當初怎麼和我說的？！”

他曾經說過，是因為怕淩雨微生孩子難受，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都有措施。

還表示這輩子都不會考慮孩子這個事情。

可如今，他讓別的女人懷孕了。

再一次打了淩雨微的臉。

顧修遠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她捂著自己抽搐的小腹，整個人疼的不行，可她仍舊盯著顧修遠，似是一定要他給出一個答案出來。

可顧修遠卻說：“媽，你先出去，我會好好和她說，讓她別傷害瑤瑤。”

“哼！我早就說過了，她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當初你把她接回來的時候，我就不同意，現在被你寵的真是無法無天了。”

顧母整個人都透著不滿，眼裏帶著不屑。

淩雨微攥緊拳頭，額頭上已經冒出來冷汗。

“等瑤瑤好了之後，你給她道個歉，媽那邊我會去說。”顧修遠坐在床上，語氣淡然，“可能是我這些年太寵你了，所以讓你現在這麼放縱。”

“等瑤瑤孩子生下來之後，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從此不再打擾我們，但是這個孩子必須留下來，顧家的孩子不可能流落在外。”

病房裏寂靜一片。

淩雨微垂著頭，肩膀突然聳動了起來，笑聲隨後便在房間裏回蕩。

“顧修遠，你是說我還要幫你養小三的孩子嗎？”

她本以為自己不可能再哭了。

可抬眸的瞬間，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原來人在徹底絕望的時候，眼淚是會不自覺掉下來的。

“你讓我覺得，這麼多年的感情就像個笑話一樣，顧修遠，你把我當傻子一樣在玩弄呢？”

顧修遠微微皺了皺眉。

“微微，你要懂事。”

“好。”

淩雨微輕輕應了一聲，便躺在被窩裏，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顧修遠真的以為她懂事了，又像以前一樣，說一些甜言蜜語的話，“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沒有敢質疑你的地位。”

可她要的一直都是地位，顧修遠不懂，她也不想再說了。

馬上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嗯。”她回答的很敷衍，“我要休息了。”

“那你先休息。”

房門被關上。

靜謐的空間裏逐漸響起了抽泣聲，黑暗籠罩著一切，像是給虛弱無助的她披上了一件遮羞布，讓她能放縱一回。

淩雨微想，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了顧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