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也倒吸一口,劉瘸子要我當眾脫衣服驗身,就算證明我是清白的,我這一輩子的名聲也都毀了。
“怎麼?不敢脫?那就跟老子回家。”
不注意時,嘴唇已經被我咬到滲出鮮血,我在心裏告誡自己,熬過這關,前方就是光明的前途。
“我同意了。”
幾塊從各家拿來的廢舊床單在村口空地上圍出來一塊區域,我和接生婆站在中間,放著一把躺椅。
“還愣著幹嘛!脫!”
不知道是誰起哄,大家都跟著喊了起來。
“脫!脫!脫!”
我顫顫巍巍解開衣口,被接生婆分開雙腿,塵土飛到我眼睛裏,不爭氣地流下兩行清淚。
穿好衣服,接生婆走到眾人麵前。
“清禾這姑娘是清白的,哎。”
劉瘸子被村支部的人帶走檢討,看熱鬧的人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散了。
我穿好衣服坐在躺椅上,暗暗發誓今天受到的一切屈辱我都要加倍討回來。
我給了胡玲五張大團結,了斷了關係,第二天一大早坐上了去首都的火車。
剛下了車,一對夫妻就迎了上來,把我抱在懷裏。
“清禾,你可算來了,我和你爸爸盼了你好久,今天特地來送你上學報到。”
女人說著說著眼淚就又流了出來。
正是我一個星期前冒認的首富父母。
葉建國眼裏也泛紅了,看著妻子丁慧把我抱在懷裏。
“咱們趕緊上車吧,別耽誤了女兒入學報到!”
當初憑借玉石項鏈和與丁慧三分像的長相順利冒充了陳雨嬌的千金身份,夫妻二人對我真心相待,讓我心裏升起一股愧疚。
要是你們真是我父母就好了。
等到了學校,剛一下車,清北校長就迎了上來和葉建國寒暄。
兩人是大學同學,葉建國能這麼快查出我名額頂替的真相,也是靠了這層關係。
見兩人聊得熱絡,丁慧提著行李要幫我去宿舍整理床鋪。
一開始丁慧強烈要求我住在家裏,方便照顧我,被我堅定地拒絕了,他們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在心安理得的接受照顧。
丁慧占著床位不許我插手,無奈之下,我隻能先給自己找點事情幹。
“那我先去走新生報到流程了......媽。”
我生母早逝,我已經很久沒有喊出過這個稱呼了。
丁慧聽見我的稱謂,又笑著哭了出來。
沒想到的是,在新生報到處,我又遇到了周遠成和陳雨嬌。
兩人和登記的人在爭吵。
“怎麼可能,沒有我的名字,同學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我的錄取書,上麵就寫著我的名字。”
陳雨嬌語氣激動,周遠成一頭霧水也隻能先安撫她。
我本想安靜排隊,卻跟回頭的周遠成對視。
“周清禾!你來這裏幹嘛!”
周遠成過於震驚,周圍的新生全部看了過來。
陳雨嬌本來心裏一肚子火和心虛沒地方發泄,見到我渾身散發戾氣。
“周清禾你好不要臉,居然跟到這裏來,你想幹嘛?我告訴你,你已經滑檔了,別再幻想了,滾回去種田吧。”
“誰都別想搶我的大學名額!”
陳雨嬌還想上來推我,被登記處的同學製止。
“不要喧嘩,這裏是學校,不是菜市場!”
陳雨嬌一臉不情願地閉了嘴。
“魏明學長,你能先幫我查一下,我這個妹妹怎麼不在登記名單上嗎?”
周遠成害怕事情出現變故,隻想把事情定下來。
“這名單是學校派發的,可能是打錯了,等學校去核實下。先不要著急耽誤我們工作。”
“這位同學是不是也是來報道,你先走流程吧。”
魏明對著我抬了抬頭。
我還沒出聲,陳雨嬌嘲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她就是個滑了檔的村婦,來見見世麵,什麼新生,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我翻了個白眼,對著名單掃了一眼。
“對的學長,我是建築係新生,我叫周清禾。”
“行了,名單上有你,你去那邊報道吧。”
魏明話音剛落,周遠成和陳雨嬌一臉錯愕。
我順著魏明指的地方剛走兩步,頭發就被人從後腦勺死死抓住,轉過身就被陳雨嬌甩了一巴掌。
“周清禾!你個賤人,你到底耍了什麼手段,居然改了學校名單!大家快來看看,這個人篡改名單,想要頂替我上大學!”
陳雨嬌把錄取書甩了出來,上麵的名字赫然寫著陳雨嬌。
周遠成也對著魏明解釋。
“魏明學長,我也是清北建築的,當時這個錄取書是我陪雨嬌一起去取的。這個周清禾是我們老家的,她當時滑了檔。”
“可能是耍了什麼手段,你可一定要查清楚,我們清北可不要這種道德敗壞的人。”
魏明看著兩麵說辭,眉頭緊皺,出於私心他當然更相信已經入學了的學弟周遠成。
“學長,我覺得這點小事就不用報到學校去了,鬧大了影響也不好,把這個瘋女人趕走得了,我會好好跟她說的。”
魏明點點頭,叫來兩個保安,強行把我往外拉扯。
“你們幹什麼!我才是被人頂替上了大學,這份名單才是正確名單。”
周遠成死死捏著我的手腕,骨頭發出哢哢響聲,低聲在我耳邊威脅。
“周清禾,還以為你有什麼能耐,我弄死你有一百種方法,識相點就趕緊滾回去種地。”
我死死掙紮,對著周遠成拳打腳踢,還是不敵他的力氣。
要被扯出門外時,大廳突然傳來一聲嗬斥!
“你們要對我女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