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怡強忍得意,假意上前勸道:“阿辭,妹妹或許隻是一時糊塗,被鐲子迷了眼,別罰太重了......”
“但她讓你哭了,”陸辰辭捧起沈舒怡臉,深情款款眼神專注,仿佛全世界隻有她一人,“我說過會護著你,不讓你掉一滴淚!誰讓你難過,我就讓誰付出代價。”
葉雲梔嘴角扯冰冷刺骨弧度,這一幕諷刺至極。
她急切望一旁沈母,眼中帶最後微弱希冀:“媽!您信我!我真的沒偷!您知道的,我不會......”
“啪!”又一記更重耳光落下,打得葉雲梔踉蹌後退,心口劇痛,眼眶瞬間赤紅。
“別亂叫!”沈母嫌厭惡厲喝,像被臟東西碰到,立刻摟緊沈舒怡,“誰是你媽?我記得陸家規矩,偷竊傳家寶者,禁閉加九十九鞭!執行吧!”
葉雲梔被兩個彪形大漢拖進陰冷潮濕、散發黴味地下室。
深夜寒氣如同毒蛇鑽入骨髓,她蜷縮冰冷水泥地角落瑟瑟發抖,牙齒咯咯作響。
陸辰辭帶她離開漁村那日,曾信誓旦旦指天發誓。
“梔梔,我發誓,這輩子再不會讓你住地下室,再不會讓你受一點苦!”
葉雲梔無聲啜泣,心口如同被千萬毒蟻啃噬。
那誓言回音在地下室空洞回蕩,字字誅心。
原來他誓言在沈舒怡眼淚麵前不堪一擊,輕若鴻毛。
鞭影翻飛,帶著淩厲風聲。
九十鞭落下,葉雲梔後背早已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她趴冰冷地上,唇色慘白,氣息微弱如同遊絲,連痛呼力氣都沒有。
保鏢停手,看著地上不成人形葉雲梔,麵露不忍。
沈母卻一把奪過沾血皮鞭,眼神狠厲,高高揚起手臂,狠狠補上最後九鞭!
“啪!啪!啪!”
每一鞭帶著刻骨恨意和風聲,抽得葉雲梔身體劇烈抽搐,意識徹底斷氣邊緣徘徊。
“鄉下來的野丫頭,手腳不幹不淨,敢欺負我的舒怡,死有餘辜!”沈母扔下鞭子,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沈母離去後,葉雲梔癱軟血泊裏,連動手指力氣都沒有。
淚水混血水淌下地麵,洇開暗紅花,指尖深深摳進冰冷粗糙水泥地。
曾幾何時,我也是你們捧在手心的寶貝啊。
為什麼。
不知多久,管家送來一瓶“水”,聲稱陸先生擔心她脫水。
半夜,葉雲梔胃腹翻江倒海,劇痛難忍,上吐下瀉直至吐出黃綠膽汁、刺目血絲,被緊急送往醫院。
葉雲梔在刺鼻消毒水氣味和胃部灼燒劇痛中虛弱醒來。
醫生話如同驚雷耳邊炸響:
“年紀輕輕不想活了?喝什麼農藥!知不知道再晚送來一步,胃都得切掉大半,神仙難救!”
農藥?
她猛地想起管家遞來那瓶無色無味“水”,一股寒意腳底直衝天靈蓋!
指尖深深摳進身下被單,冷汗瞬間浸透病號服。
陸辰辭為了哄沈舒怡開心,為了徹底“解決”她,竟要她的命!
一碗熱氣騰騰海鮮粥擺麵前。
陸辰辭舀起一勺吹吹,眼神帶著刻意討好,不易察覺疲憊:“梔梔,特意給你帶的,你以前最愛吃的。”
她低頭機械張開嘴,海鮮濃烈腥氣口中彌漫,胃部一陣痙攣。
“昨晚舒怡嚇壞了,一夜沒睡好,”陸辰辭看著她,語氣帶著命令式商量,“你們畢竟姐妹一場,等你好點,去給她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
葉雲梔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她緩緩抬頭,直視陸辰辭眼睛,試圖從那深邃眸子捕捉一絲舊日溫情愧疚,卻隻看到深不見底冰冷不容置疑。
曾經溫暖她整個寒冬的海鮮粥,此刻成逼她向仇人屈服的冰冷砝碼。
回憶如潮水洶湧。
漁村夜市擺攤時,她被蠻橫顧客誣陷缺斤短兩,百口莫辯。
陸辰辭如同暴怒獅子挺身而出,以命相搏,打得對方頭破血流。
事後醫藥費,是他整整一年工地搬磚血汗錢,他卻毫不在意,隻緊緊擁她入懷,誓言鏗鏘字字砸她心上。
“我家梔梔最是幹淨善良,誰敢汙蔑她,我陸辰辭跟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