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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像瘋了一樣掙紮著，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心電圖變成一條刺目的直線。

“柳月淼——”我掙脫了控製，狠狠地將她撞倒在地，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洶湧的恨意將我點燃，此刻我隻想和她同歸於盡。

下一刻，我被人扯開，是顧知嶼。

顧知嶼將柳月淼抱在懷裏，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痛心和震怒。

“裴沐瑤！你要掐死淼淼嗎？！”

我歇斯底裏地咆哮，像是一隻被逼到角落裏的困獸。

“她殺了我媽！我要她給我媽償命！”

柳月淼哭得梨花帶雨：“知嶼，我隻是按照規定剔除了一部分不應該受到資助的人，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她媽媽，我也沒想到她媽媽會死！”

顧知嶼沉默了很久。他最終開口，聲音艱澀：“小瑤......淼淼她，確實是按照規章製度辦的事。”

“我當初為你媽破例開了資助，她不知道，你不能怪她。”

血氣上湧，我生生地嘔出一口血。恨意如細針遍布我身體的每一處，刺得我鮮血淋漓。

“小瑤！你別嚇我！”顧知嶼的臉色變得慘白，他撲過來想要查看情況。

我一把將他推開，難以遏製地笑起來，笑聲中透著瘋狂和悲涼。

“好一個，沒有違規！”

顧知嶼看起來快要碎掉了：“小瑤，你媽媽的事情是個意外，沒人想要她死......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會給你。”

我咬著牙開口，話語帶著血腥氣：“那我要柳月淼給我媽償命。”

"就隻有這個，不行。"顧知嶼的身體晃了晃，眼中滿是哀求。

可我要的隻有這個。

顧知嶼還要再說什麼，卻被柳月淼的哭聲打斷：“知嶼，我的脖子好痛，身上也好痛。”

顧知嶼最終還是抱著柳月淼走了。

我安排著媽媽的後事。期間，顧知嶼找了我很多次，柳月淼眼中的怨毒也越來越濃。

從墓園回來的路上，我被人打暈。

我是痛醒的。睜開眼，隻看見柳月淼的手中拿著一把刀，冷笑著劃上我的臉。

“裴沐瑤，我說過很多次了，你怎麼配和我長著一張相似的臉呢？！”

“不過沒關係，我很快會讓你明白，替身是永遠比不過正主的，你裴沐瑤也永遠比不上我柳月淼！”

臉上傳來陣陣刺痛，可我愣是咬著牙一聲沒坑，不肯在柳月淼麵前露出一絲怯懦。

她揮手命人把我們二人綁起來。懸崖邊上，海風呼嘯。

“猜猜看，隻能救一個的情況下，知嶼會選擇救誰？”

我從未見過顧知嶼如此狼狽的樣子。他像是匆匆趕來的，滿頭大汗，西裝也全是褶子。

飾演綁匪的人冷笑著：“顧總，五千萬一條命，但你隻能選一個人。”

顧知嶼的眼睛瞬間紅了：“我給你一億，我兩個都要救！”

“顧總，做人不能太貪心。”綁匪作勢要將我們兩個人都推下去。

“知嶼！你答應過我爸媽要好好照顧我的！”柳月淼帶著哭腔喊他。

我看著顧知嶼，他在猶豫。

綁匪再次伸手，顧知嶼的瞳孔一縮，脫口而出：

“救淼淼！”

柳月淼露出了劫後餘生般的笑容，我也笑了。

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柳月淼，替身是永遠比不過正主。”

“可活人也永遠比不上死人。”

說完，我主動向後仰倒，跌落到海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