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遊遭遇海難,醫生老公卻用奶奶僅剩的心臟病藥給小青梅緩解痛經。
奶奶疼到臉色發紫,我含淚不肯撒手藥瓶,霍雲廷一腳將我踢開:
“語薇從小就宮寒,趕上來例假都快要疼死了,其他藥品都掉進海裏了,隻有心臟病藥可以緩解痛經,同是女人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嗎?”
“你奶奶一直都是我照顧的,她什麼情況我最了解,暫時不用吃藥。”
看著奶奶快要喪失意識,我急得連滾帶爬伸手去搶,哭得聲淚俱下。
他卻雲淡風輕地勸我:
“明天救援隊就能趕來,等靠岸以後,我會親自給奶奶做心臟支架手術,別在這時候吃醋了。”
我心如死灰,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冷靜。
他不知道的是,奶奶等不到靠岸,我也不打算跟他上岸了。
......
我跪在奶奶冰冷的身前,湧上船的刺骨海浪一下下衝刷我的絕望。
“不要,不要離開我......”
奶奶的氣息微弱到極點,隻能費力發出幾個音節,像是在哄我不要哭。
“嗯,樊星不哭。”
我慌亂地抹幹眼淚,勉強自己顯露出笑容。
“不要!”
一陣刺耳的女聲傳來。
隻聽見楚語薇嬌嗔皺眉:“哎呀,這藥實在太苦了,人家不想喝嘛。”
霍雲廷用杯子將奶奶的心臟病藥研成粉末,又小心翼翼地用海水萃取淡水,隻為了哄著楚語薇把藥喝下去。
可女人卻因為藥苦,遲遲不肯往嘴裏邊送,癟著嘴左躲右閃。
看見楚語薇小孩子氣不肯吃藥,霍雲廷笑罵一聲“矯情”,竟然用嘴喂給她喝。
兩個人的嘴唇貼幾秒鐘過後,他才意識到我的存在,不自在地咳了幾聲:
“語薇從小就這樣,不喜歡吃藥,不這樣喂給她,她就不吃。”
“特殊情況,你體諒一下。”
可那是奶奶的救命藥,她怎麼能嫌苦呢......
我的胸腔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徘徊在窒息的邊緣。
看到杯底還有一小層藥粉,我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顧形象地爬過去,含淚哭求:
“杯子裏還剩一點點,霍雲廷,求你留給我吧,我要給奶奶喝......”
霍雲廷稍微遲疑不決,下一秒,楚語薇“哎喲”一聲捂住肚子。
“雲廷哥哥,痛經實在太難受了,吃一次藥就會見效嗎?我怕晚上會疼......”
女人沒有直說,我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我轉過頭去求她,“我可以把我的外套給你墊著睡覺,隻要不涼就不會太疼,求你把藥給......”
我的話還沒說完,霍雲廷直接將我打斷:
“你自己聽聽像話嗎?要是墊衣服有用,那所有人都不需要吃藥了。”
“沈樊星,你怎麼這麼小氣?明天救援隊就來了,我已經給奶奶預定了最高端的心臟支架,我對她還不夠好?你也太不懂得知足了。”
“海上天氣這麼冷,萬一語薇落下病根怎麼辦?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他轉頭看見楚語薇疼得齜牙咧嘴,捂著肚子在甲板上打滾,急忙抱著她走進船艙。
一股陰冷傳來,我的內心攀上不好的預感。
緩緩轉過頭,四處一片安靜,奶奶已經沒有了呼吸。
我麻木的臉上,湧出的眼淚留下一片冰涼。
既然已經了無牽掛,霍雲廷,那我們就在海上分道揚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