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林冉溪的臉上迅速浮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你敢打我？”

她捂著臉，聲音又尖又顫。

"不想讓全校都知道你跟韓覲周偷情，就給我閉嘴！"

佟晴的臉色白得像紙，胸腔裏的火氣燒得她指尖發顫。

這個塞滿她和韓覲周回憶的房子，現在每一寸空氣都飄著其他女人的氣息。

林冉溪惡狠狠地瞪著她："你果然早就知道了！既然知道哥哥跟我好，就該早點滾蛋。”

“真以為自己多金貴？這三年跟在覲周哥哥身邊的女人就沒斷過，藝術係的師姐、表演係的係花...... 什麼樣的沒見過？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說完，她輕車熟路地閃進了旁邊的書房。

佟晴再也撐不住，猛地跌坐在床上。

怎麼會這樣？

耳朵裏嗡嗡作響，等她晃悠悠起身去洗手間，路過書房時，裏麵傳來黏膩的嬌聲和男人的低吼。

“覲周哥哥，你慢點——”

韓覲周混不吝的聲音帶著戲謔：“這麼愛跟我在一起呢？小嘴還咬著不放。”

“我是因為......真心喜歡哥哥才這樣的。”

林冉溪的聲音斷斷續續，裹著濕膩的喘息。

“好，哥哥獎勵你——張開！”

十多分鐘裏，書房的動靜越來越大，隱約混著女孩的哭腔和男人的粗重喘息，他們似乎全然忘了她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佟晴的手機震了一下，韓覲周發來消息。

“公主，我臨時有點事，你先自己去吃飯好不好？”

又是這樣。

十五年來她熱烈的喜歡，仿佛成了理所當然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韓覲周，這場十五年的追逐，真的該結束了。

下午佟晴獨自去了D大。男生宿舍樓下那棵祈福樹還在，大一那年她纏著韓覲周掛的許願牌，被風吹得輕輕晃動。

木牌上是她當年稚嫩的字跡：“相伴年年歲歲，來日方長。”

落款是 2022 年 9 月。

她盯著木牌出神，風穿過枝葉嘩啦作響。

她緩緩抬頭，視線卻突然釘死在旁邊一塊木牌上——那是韓覲周的筆跡，她陪他練了整整一年。上麵刻著：

“陪小雅看海，她笑得真甜。”——落款2022年11月。

“永遠愛我的夢雪。”——落款2023年5月。

“莉莉今天撒嬌的樣子真讓人心軟。”——2024年7月。

“冉溪初雪快樂。”——2025年1月。

......

每個日期都像針一樣紮進她眼底。

2022年11月，韓覲周在D大臟亂的男衛生間裏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2025年1月，他發消息說“想公主了”，她連夜飛過來，在酒店被他按在落地窗上......

原來她以為的“甜蜜”時刻，旁邊都並行著另一條軌道。

他把那些從未對她吐露過的熱辣情話，一筆一劃刻在木牌上，掛在這棵她曾虔誠祈求 “年年歲歲” 的樹上，送給林冉溪、小雅、莉莉......

送給每一個他口中“隨便玩玩”的女人。

她求的“年年歲歲”，從一開始就被撕成碎片，分給了別人。

心臟猛地像被冰鉗攥住，疼得她渾身發顫。佟晴像個抽走支撐的木偶，靠著樹幹一點點滑坐下去。

那些木牌在風中碰撞，發出譏諷的聲響，笑她像個傻子。

她強撐著起身準備離開，突然後腦勺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隻聽見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喲，醒啦？”

黑暗中出現一個穿緊身裙的女人身影。

佟晴眯著眼辨認。

是表演係那個係花......蘇莉？

去年冬天，她親眼見這女人踮著腳往韓覲周嘴上湊，她當時衝上去想拽人，韓覲周卻猛地推開蘇莉，反手一巴掌甩在那女的臉上，力道大得讓蘇莉踉蹌著撞在牆上。

“滾遠點！” 他那會兒眼睛直往她這邊瞟，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慌亂。

“以後別再纏著我了，小心汙了公主的眼！”

此刻，佟晴太陽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