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她靜靜地聽著,眼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水霧。
可在汽車離民政局還有一個路口時,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眼神晦暗地看了我一眼,聲音冰冷地讓司機下車。
段清禾幾乎是飆著車帶我回到了以前我們發家的地方。
我臉上蒼白地看著她:“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段清禾一言不發地下車,然後粗暴地把我拖下了車。
“小白,你真是最了解我的人了。”
我不解地想甩開她的手,“段清禾,你先放開我!你扯到我傷口了!”
她冷笑一聲,推開落灰的大門,把我推了進去。
“你是算準了這一招苦肉計後,我不但不會追究你,還會跟你結婚?”
我狼狽地踉蹌了一下,剛抬起頭就愣在了原地。
隻見不大的廳堂中此刻圍滿了人。
都是之前陪著段清禾混的兄弟。
他們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我愣愣地轉頭看著段清禾。
段清禾冷哼一聲,把手機扔在我身上。
那上麵是一檔打開的報告,上麵清晰地記錄著我這幾個月的各個動向。
尤其是在我和許向晚見麵時的照片被畫了紅圈。
可我根本就沒許向晚見過麵。
我轉過身定定的看著段清禾,“段清禾,報告是假的。”
她走過來捏住了我的下巴,語氣譏諷,
“小白,我也想相信你,可是就連你和許向晚在一起的視頻我都有。”
“我一次次給你機會,你把我當傻子。”
“既然這樣,就隻能把你當叛徒處理了。”
道上的規矩,一旦做了叛徒,必須要留下一隻手或者一隻腳。
我抖著手抓住了段清禾的手腕,“我說了我沒做過!”
“你要是想審我,我都配合。”
“可是,段清禾,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從十歲起一直陪在你身邊,我為你擋過那麼多次刀。”
“段清禾,你說過你信我的!”
我緊緊盯著段清禾的眼睛。
她晃神了一瞬間,可不過一秒鐘又被漆黑所取代。
她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我,“行,那就廢你一隻手。”
“我親自動手。”
說著,我被強壓著伸出了右手。
我的眼淚滴在她的手背上,小聲乞求她,
“段清禾,你為什麼不信我了,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你相信我。”
“你哪怕再去查一查呢?”
可她的回答隻是拿起鋼管狠狠砸了下去。
那天,段清禾在我淒厲的叫聲中平靜地說。
“小白,這就是背叛的下場。”
“以後,你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我被她驅逐了出去,可這些年我們一起得罪過人實在是太多了。
不少人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鬣狗一樣朝我撲過來。
我每日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
眼睛被毀了,身上也是舊傷添舊傷。
後來,我實在活不下去了,
於是跑到了那個已經廢棄的孤兒院,
當著追殺的人麵放了一把火。
帶著滿身的傷悄悄離開了這座城市。
現在七年過去了。
過去發生的事有時仍會像噩夢一樣纏著我。
而段清禾卻說她隻會嫁給我一個人。
我收了大塊頭正在撥號的手機,
“我不想再見到段清禾。”
大塊頭急了,剛想說什麼。
我朝他身後招了招手,打斷他的話,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女兒,今年已經四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