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禾把宋辰調過去當了她的秘書。
不管宋辰做錯了多大的事,段清禾都一笑而過。
可她之前,分明也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
漸漸地,外麵的風言風語多了起來。
無非就是說我這個又瘋又醜陋的男人,總歸是不受女人喜歡的。
我心裏的委屈和不安一天多過一天。
所以我暗搓搓地跟段清禾抱怨,
“外麵都說你和宋辰有一腿,你能不能調他走?”
段清禾忙著看合同,聞言隻是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
“小白,你覺得除了你,我會放心讓別的男人躺在我身邊嗎?”
我皺了皺眉,剛想說這不是一回事。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宋辰抱著一遝文件冒冒失失地闖進來。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腳一崴,文件灑了一地。
剛剛還埋頭在文件裏的段清禾笑出了聲,但還是走過來幫宋辰一起撿文件。
我站在那裏愣愣了看了半天,才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外走。
出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
宋辰有些羞怯的撓了撓頭,段清禾失笑地搖了搖頭。
因為這事,我和段清禾罕見地鬧了別扭。
除了工作上的事,不和她多說半個字。
直到那天晚上,老三大著舌頭打電話給我。
“小白,清姐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你來接她一下。”
“說真的,你倆可別鬧了,這段時間清姐心情不好,兄弟們也別扭。”
扶著段清禾上車的時候,我依舊冷著臉一言不發。
突然,坐進車裏的段清禾摟住我的腰用力一拽。
整個人都撲進了我的懷裏。
下巴擱在我的肩膀,耳邊是她沙啞的嗓音,
“小白,別生氣了。”
“這世上我隻信你,也隻要你。”
我的臉埋在她的脖子裏下意識蹭了蹭,
眼眶卻悄悄地紅了。
我軟了聲音,摸了摸她陀紅的臉。
“阿禾,我們結婚好不好?”
她沒有聲音。
我抬頭一看,卻發現她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我壓下心底的失望,正準備關車門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調侃。
“喲,這不是小白白嗎?”
我轉身,“許總。”
許向晚是段清禾的死對頭,這些年沒少給我們使絆子。
年輕的時候搶地盤。
現在又開始搶生意。
是一個很有頭腦和手段的女性。
她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車裏的段清禾,撩了撩自己的長發。
“聽說段清禾不要你了。”
我皺眉。
許向晚笑著說:“正好,你要不跟我吧?”
“至少我不會廢物到,讓你這麼白白淨淨的一個小帥哥身上受這麼多傷。”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聲音,
“那天晚上,我們不是很合拍嗎?”
我警告地眯起眼睛,“許總,你喝醉了。”
許向晚笑著做出投降的姿態,眉眼含情。
“行行行,我不說了就是嘛。”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沉沉吸了一口氣。
那時段清禾被人陷害要坐牢。
許向晚主動提出要幫忙。
我問她有什麼條件。
她很詭異地提出隻需要我陪她打一整夜遊戲。
我照做了。
我邊開車邊思索許向晚突然跟我提起這件事的用意。
突然,副駕上的段清禾像說夢話一樣問我。
“小白,三年前,許向晚為什麼會答應救我呢?”
我定了定神,剛準備說出我剛剛的猜測。
下一秒,段清禾含糊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天晚上,你和她真的隻是打了一晚上遊戲嗎?”
我猛地踩下刹車,像是被人迎頭狠狠打了一拳。
“段清禾,你什麼意思?”
她像是徹底醉死了過去一樣。
攤在座椅上沒了聲音。
我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抽搐。
我想我知道許向晚的用意了。
她在我和段清禾之間種下了一根刺。
我看著段清禾的臉,抖著聲音輕聲說:
“阿禾,你相信我,我和許向晚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的睫毛在昏暗的路燈下微微顫動。
卻始終安靜無聲。
就像我此刻不由自主落下的眼淚一樣。
她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