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看著麵前的人。
顧明輝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
“苗秀秀,你是覺得如月還不夠慘嗎?”
“她已經是癌症晚期了!”
“你連最後這幾天都不能容忍,一定要逼著她去死是嗎?”
他死死咬著後槽牙,眼底猩紅一片。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心如此狠毒!”
我拚命搖頭,想要解釋。
“你誤會了,明輝,我沒有想讓江如月去死,我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想讓我活著是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苗秀秀!”
“你要是敢私下去找如月,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但凡她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過!”
麵對顧明輝的威脅。
我顧不上心裏的難受,緊緊攥住他的手腕。
“我沒跟你開玩笑!”
“顧明輝,這是現在能保證你不會出事的唯一辦法了!”
“紙人替婚,和死人的事情打上交道,沒那麼容易解決!”
“既然江如月已經病入膏肓,你哪怕去問問......”
“夠了!”
他用力甩開我的手。
眼裏的凶悍已經到了要吃人的地步。
“苗秀秀,是我看錯你了!”
“我以為你能跟我一樣,把如月當妹妹對待!”
“沒想到你眼裏隻有嫉妒!”
嫉妒?
事到如今,顧明輝竟然還覺得我做這一切,是在嫉妒江如月?
“顧明輝,我是在救你的命!”
我咬牙切齒看著他。
“救命?”
“你以為自己是誰?”
顧明輝五官猙獰,“就憑你家那間紙紮鋪?”
“我還沒嫌你晦氣。”
“出門在外,人人都說我家老婆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你竟然還想以此為借口,逼如月去死!”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這麼會找借口!”
終於,顧明輝還是親口說出了這句話。
他嫌我晦氣!
嫌我家的紙紮鋪晦氣!
他覺得我的職業見不得人!
這些年,爸爸媽媽無數次告訴我,人都是會變的。
隻要家裏還開著紙紮鋪。
總有一天,會成為顧明輝捅向我的刀。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會提到這件事。
但我不相信。
不相信一直把我捧在手心裏的顧明輝,會介意這些。
如果他真的介意,又怎麼會娶我?
一定是爸爸媽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可惜是我太自以為是。
把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看得太重!
在顧明輝吃人的目光中。
化妝師進來送婚紗。
“滾出去!”
顧明輝聲音冰冷。
“今天的婚禮取消!”
“外麵的賓客,我會解釋。”
“好好反思吧。”
“等你什麼時候意識到錯誤,不針對如月的時候。”
“我們再重新舉行婚禮!”
顧明輝拔腿就走。
從未想過,在婚禮當天,被取消婚禮。
對我和我的家人來說。
是怎樣的奇恥大辱?
可惜和江如月相比,顧明輝寧願讓我去麵對那些指責和辱罵。
與此同時。
醫院的好友打來電話。
“秀秀,你讓我查的人我查到了。”
“江如月沒有生病,報告單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