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下載到U盤很慢,連接的那條線,如同我和妹妹的臍帶血脈纏繞。
爸爸媽媽工作很忙,我和妹妹生日前後隻差五分鐘。
我早熟,從小都是我照顧妹妹。
從我能動手開始,小到喝水喂飯,大到穿衣梳辮,全都經由我手。
別人家孩子受欺負了,都回家找媽媽,而妹妹總是第一時間哭著跑來找我。
等我帶著她氣勢洶洶找上門討回公道,這事才算完。
回到家自然又是一個捏肩捶腿,討好我的小狗腿子。
班級聚餐的那晚,妹妹還特意換了我送她的白裙子,眼睛彎成月牙:
“姐姐,今天也是我們的生日哦。”
“你等我回來再切生日蛋糕,你要是偷吃上麵的草莓,我就不理你了。”
草莓蛋糕早已換了無數個,可她再吃不到,也永遠不會再回家了。
我再也無法控製自己,淚水從指縫中溢出。
我的妹妹,我的阿然。
視頻下載完成後,我收拾了所有資料去警察局。
警方根據我提供的IP地址去查,卻發現三年前地址就是在本市郊區的一片山林,衛星定位後發現那是無人區,現在時間過去那麼久,或許早就沒有任何痕跡了。
而那個嫌疑犯,後續再也沒有更新過視頻,唯一的一條線,又這樣斷了。
對於此事,他們感到抱歉,安慰我後續若是能有其他的進展,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沉默不言,失魂落魄地回家。
房間太安靜,我重新打開視頻,端著泡麵,不斷倒退,將每一幀反反複複觀察,琢磨。
就這樣,我如自虐般,來回看了十遍,直到喝完最後一口湯。
暫且判斷這個地方是某村莊的地窖。
而我住的位置地處南方,發送視頻的時間和我妹妹失蹤的時間相隔不過一天。
所以妹妹隻會在本市。
南方人大多不會再修屋子的時候留有地窖,隻會專門留一個雜物間儲藏塊莖類農作物。
我反複觀看淩虐的細節,直到再也推斷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這夥人太聰明了,帶頭套的人,經過處理的聲線,幾乎沒有任何能找尋出來的漏洞,更容易蒙蔽觀眾視線。
隻能大致推斷出身高體重區間範圍。
我煩躁地來回踱步,沒有任何突破口,顫抖著點了根煙,尼古丁重重地吸入肺裏,躁鬱的感覺卻沒有任何緩和。
隻能看著自己軀體化越來越嚴重,費勁地摳出兩顆藥才緩和下來。
手機彈出一條熱門視頻,又是護送100個女孩回家的任務挑戰視頻,大約是剛發視頻,視頻點讚寥寥無幾。
博主主頁的幾個上熱門視頻都是和百萬大V博主共同創作出來的,也是護送係列,出鏡的隻有側臉和女孩。
評論區彈出的搜索詞條竟然是xxx被傳喚。
【那誰失蹤關我們博主啥事兒啊?】
【對啊,警察局都說無罪釋放了,這群狗還在叫!】
【嫉妒的嘴臉,就是看不得我們博主好對吧!】
我心一沉,點開頭像,這位粉絲十萬的網紅博主,竟然是妹妹的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