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敘言滿眼震驚,“你說什麼?”
槐序笑著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他在我手裏。”
“想要他平安,就按我說的做,否則你隻會找到一具屍體,你知道的,我言出必行。”
她甚至都沒有問要她做什麼,就急著說,“我答應!你別傷他!”
槐序的呼吸停滯了幾秒,才緩緩開口,
“第一件事,你讓我從樓梯上滾了十次,那現在你去滾一百次。”
“少一次,我就斷他一根手指!”
夏敘言立刻起身,再次重複,“我去!你別傷他!”
她爬上三樓,立刻縱身倒下去。
從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五點,夏敘言整整滾了六個小時,到了最後,她已經遍體鱗傷,可在昏死前,她還囑咐管家,“一百次,一次也不能少。”
這一刻,槐序不知道自己該痛快,還是該感到悲涼。
夏敘言昏迷到傍晚才醒過來。
一醒來,就看道電視裏播放的錄像,是一個男人被吊在橋梁上,還在不停地喊著敘言救我。
夏敘言瞳孔驟縮,是江岫白!
她的心懸了起來,“槐序,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惡毒,你到底要對他做什麼!”
他惡毒?他所做的,比不上他們萬分之一的惡。
槐序的心痛的鮮血淋漓,但卻笑的更燦爛,“如你所見啊,我準備淹死他。”
夏敘言的眼睛通紅,“你敢!你敢傷他分毫,我一定要你千百倍償還!”
槐序直直地看了她很久,低頭輕笑,“當年我被你的仇家綁架,你就是這樣威脅他的,時移世易,不過兩年的時間,被威脅的人竟然變成了我。”
他長歎一聲,扔來一份合同,“第二件事,在這上麵簽字。”
是離婚協議書。
夏敘言愣了好久,過去的半年裏,她無數次用離婚威脅過槐序,要他向江岫白低頭。
他為了維持這段婚姻,始終忍氣吞聲。可是現在,他竟然主動要求離婚!
一種失控的恐慌襲來,夏敘言忽然有種直覺,她決不能簽字。
可是視頻裏的求救聲越發撕心裂肺,她左右為難,幾秒後,她深吸一口氣,閉眼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連同婚戒都摘了下來。
“我已經簽字了,你還要我做什麼!”
槐序看著被褪下的戒指,他感覺渾身的血都冷了。
當初結婚的時候,夏敘言三叩九拜求來這對戒指,她說隻要一直戴著,下輩子兩人也可以做夫妻。
之前她生病,整隻手腫起來,手指被戒指勒到出血流膿,她也不肯摘。
現在,卻取下的如此輕易。
“沒有了。”槐序輕聲開口,他摘下自己的婚戒,扔進了垃圾桶。
“其實江岫白今天是去寺廟了,我沒有綁架他,視頻裏這個,隻是我找的演員。”
“夏敘言,你還真是關心則亂。”
沒有再看愣住的夏敘言一眼,他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