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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哥哥….」林汀拽著程宴領口，聲音哽咽：「我知道嫂子心裏有氣，都是我不好….」

我手腕被程宴拽住。

頭頂傳來程宴冰冷的命令。

「道歉！」

我心臟一窒，疼痛遍布我全身，我固執抬頭，對上程宴怒視我的眼睛，到底沒忍住紅了眼睛。

程宴表情一僵，看著我哭，下意識就想哄我。

林汀卻假惺惺責罵：「阿宴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凶嫂子，嫂子都被你凶哭了。」

她轉頭看向我。

「嫂子，都是我不好，阿宴哥哥隻是太關心我和孩子，不是真的要凶你。」

我看著林汀，隻覺得身心俱疲。

「我真沒事，」我拿著孕檢單，告訴程宴：「我很累，想回去行不行？」

「當然行。」

林汀握住我的手：「阿宴哥哥，快讓嫂子回去啦。」

林汀拍了拍我的手。

「嫂子，你慢點哦。」

我無力抽回我的手，就聽程宴說：「你也學學汀汀，人家哪有你這樣小氣，你能不能懂點事。」

「算了，你回去吧。」

程宴擺擺手。

「我真沒空陪你鬧了。」

然後，程宴帶著林汀頭也不回去了醫院，而我回到家，一覺睡到天黑，聽到動靜，以為是程宴回來，我沒在意，房間燈卻被突然打開。

刺目的光讓我產生不適。

接著。

我被人粗暴從床上拽起來，我終於看清來人的臉。

「你也不看看幾點了，你要餓死我兒子是不是！」

我看著婆婆厭惡我的表情，已經沒了最初的難過，淡定告訴婆婆：「程宴今天不會回來。」

「他不回來你就不要做？」

婆婆理直氣壯。

「就算我兒子不回來，你也該一天三頓等著他回來！難不成還想要我兒子回來沒飯吃！」

「我們家娶你回來不是給你當闊太太的！你要真沒本事，就給我滾出程家！」

婆婆看不上我。

處處針對。

程宴不是不知道，但每次，程宴總會告訴我：「我媽不容易，你就讓讓她。」

這一讓，就是五年。

我和程宴結婚五年，我就被婆婆陰陽了五年，但是現在，我突然就不想忍了。

在婆婆強硬要拽著我下床的時候，我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反了你了！」

婆婆抬起手就要扇下來，卻被趕回來的程宴攔住，程宴轉頭看向我，語氣責備。

「周淑瑤，你又在鬧什麼！」

「我媽是脾氣急了點，你讓著點不就行了嗎！」

「她是我媽，」程宴一鼓作氣：「你到底有沒有尊重長輩的心，你父母就這麼教你的嗎！」

我不可置信看著程宴。

程宴隻是心虛轉過頭不看我，眼眶泛著酸，我想起三年前，我們一家自駕遊，婆婆非要繞道去拍山崖處風景，哪怕上麵明文規定不允許遊客上山。

婆婆還是堅持要去。

我爸媽拗不過婆婆，隻能陪著，卻在山崖處，婆婆鬧著要拍照，要摘下山崖邊的花當作點綴，腳滑摔倒，是我爸爸死死拽著婆婆，卻為了救下婆婆，而墜崖身亡。

我媽在處理完我爸葬禮以後，隻留下一封遺書要我好好活著，當天就去了那座山崖，從山崖跳下。

爸媽的死，一直是我心裏的痛，也是我和程宴心照不宣的禁忌。

如今，程宴已經忘了，那我又何必揪著過去不放手。

「是啊。」

我看著程宴明顯心虛的臉，隻覺得嘲諷。

「如果我爸媽不是善良，就該在你去我家提親十次以後，還是把你打出家門！」

程宴當年追我，追的轟轟烈烈。

所有人都說，程宴愛慘了我，哪怕被我父母拒之門外十次，還是不肯放棄，非要感動我父母，要我父母祝福，才肯正式和我在一起。

程宴告訴我。

「瑤瑤，我愛你，不是隻貪圖一時想和你在一起。」

「我愛你，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那就要得到長輩認可，被你父母祝福，」程宴眼裏全是我：「我想要你快樂，而不是因為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當時，程宴是愛我的吧。

隻是，這份愛在時間裏變的虛無縹緲，到現在已經不見所蹤。

我和程宴在一起七年，結婚五年，終於覺得累了，我告訴程宴：「既然你覺得我沒有教養，那不如我就讓位，成全你和林汀。」

「程宴，」我看著這個我愛了七年的男人，不是不覺得心痛：「我們離婚吧。」

程宴錯愕看向我。

倒是婆婆，一巴掌直接扇下來，「你還敢和我兒子離婚！」

婆婆大罵著我。

「你個上不得台麵的賤東西，要離也是我兒子和你離！」婆婆上下打量我：「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哪裏比得上汀汀。」

「兒子，」婆婆去拽程宴：「她要離就離！」

「別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