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琛瞳孔緊縮,不安地打量著我的神色。
我八年都沒得到的東西,沈霜輕而易舉就能擁有。
他喉結滾動,心虛地解釋,“以茉,阿霜隻是想要一場婚禮。”
“她說等兒子出生後,會給他看婚禮視頻解釋身世,你別介意這些小事,大度一點。”
額角的血滴落到我眼中,刺痛得我流出眼淚。
“又要我大度嗎?”
沈霜回國後,這兩個就像魔咒一樣禁錮著我。
他第一次拋下我去機場接沈霜時,說她不適應國內,叫我大度。
念念故意弄臟他送我的裙子,罵我是小三時,他說孩子不懂事,讓我大度。
就連我的孩子被碾成肉泥,都要我大度。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衣領上的口紅印輕聲道:
“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麼?”
“八年的性伴侶?替你伺候沈霜的保姆?還是插足你們一家三口的賤貨?”
江子琛額角青筋彈跳,將我推倒在地,
“宋以茉,你能不能別像個怨婦一樣,阿霜隻是想要個婚禮而已!”
一旁傳來紙張的撕裂聲。
念念不知何時將我從前寫的999封情書翻了出來。
地上滿是紙屑。
那些我羞於說出口的表白和對江子琛的愛一起被撕碎了。
江子琛也神色怔愣,皺著眉正欲開口。
沈霜突然癱坐在地,“子琛哥,我喘不上氣,好難受。”
江子琛毫不猶豫地撲上前摟住她,轉頭怒斥我,
“你看看把阿霜逼成什麼樣子了!”
他抱著沈霜頭也不回地離開。
玄關門被重重關上,也徹底震碎了我殘留的那一絲難過,
我蹲下身,麵無表情地撿起地上的碎片。
隨後毫不在意地扔進垃圾桶中。
曾經視若珍寶的情書和江子琛,我都不要了。
那日之後,江子琛一周都沒回家。
簽證下來那天,電視新聞裏正放出北海道雪地婚禮的視頻。
江子琛牽著沈霜的手,兩人互換戒指。
小腹一瞬間痛到痙攣,我竟嘔出一口鮮血。
我擦幹嘴角的血跡,拎著行李向外走去。
手機突然彈出江子琛發來的消息:
【我明天上午回國,你帶好第一千封情書,直接去民政局領證。】
我卻沒有回複,打車前往機場。
這荒唐的八年感情,換來的隻有我一個人的遍體鱗傷。
北海道大雪延誤了航班。
江子琛下了飛機竟丟下沈霜和念念,讓她們自己打車回去。
明明宋以茉這幾日沒打擾過他,可他心中卻格外不安。
他缺席了比賽,拿著選好的鑽戒站在民政局門口。
等到暮色漸濃,
工作人員第三次提醒他要關門時。
一個陌生男子卻遞來一封信。
“宋小姐托我轉交給你的,最後一封情書。”
江子琛原本緊張的心瞬間放下,他長舒一口氣,麵帶笑意地打開。
可下一秒,他麵色卻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