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成功在納斯達克敲鐘上市那天,南宮雪將所有股份都給了男實習生。
那雙簽署千萬合同的手,也甘願為他清洗貼身衣物。
“程序,他很像年輕的你。”
“以前我沒能給你名分,現在我不想再辜負他。”
我點了點頭,轉身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媽,我願意娶林爾槐。”
媽媽的聲音立刻提高幾個度。
“你瘋了!她可是個石女,沒有女人那裏的......”
麵對母親的欲言又止,我眼淚無聲滾進暗夜裏。
“娶誰都無所謂,隻要能幫程家度過難關就好。”
......
母親在電話那頭小聲啜泣著。
“兒啊,林家那邊回話,要求明天就結婚。”
“誰要結婚?”
南宮雪挽著顧景琛的胳膊過來,兩人宛如一對璧人。
我下意識地掐斷電話,不知如何開口。
南宮雪的朋友們在一旁哄堂大笑。
“程序,你不會還在奢望和雪兒結婚吧?別太舔了哈哈。”
此時的慶功宴,眾人或嘲諷或可憐的目光齊齊落在我身上。
“我靠,程總太慘了,不僅公司沒了,老婆還和別人跑了。”
周圍的非議聲漸大。
南宮雪秀眉蹙起,看向我的眼神很是不悅。
“你開個價,就當是我給你這十年的補償。”
看著她當場抽出支票,一副著急擺脫我的模樣。
我咽下喉間的苦澀,笑道:
“不用了,這十年一文不值。”
南宮雪寫支票的筆驟然僵住,墨水暈染成一大團。
我強撐著笑意,企圖保留最後的體麵。
“放心,我這就走,不會再礙你們的眼。”
“等等。”
顧景琛將一杯酒塞進我手裏。
“感謝序哥這麼大方地把公司和雪姐讓給我,咱喝一個。”
顧景琛確實像以前的我,年少輕狂。
把挑釁都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他一口氣將酒喝完,我卻始終不動。
顧景琛故作委屈道:
“序哥,你為什麼要看不起我?”
瞧見那張與我相似的臉掛滿委屈,一直雲淡風輕的南宮雪難得發了脾氣。
“程序,你裝什麼清高?!”
不是我裝清高,是早些年為公司打拚時,我的胃早就喝壞了。
南宮雪不會不知道,但她看不得小男友受委屈。
讓人端來一排酒,喝完才能走。
辛辣的液體滑下肚,燒的胃裏墜痛難忍。
往日她為我熬煮暖胃湯的場景也幻化成泡影。
等喝到第八杯時,南宮雪一把將酒杯打翻,生氣道:
“讓你喝你就喝,胃還要不要了?!你怎麼變得這麼逆來順受,骨氣呢?”
骨氣啊,早就給磨沒了。
就在公司岌岌可危,我咬著牙給大佬當馬騎的時候。
隻有陪笑裝孫子,才能求來一份合同。
我不敢讓南宮雪知道,她肯定會偷偷掉眼淚。
於是我將功勞給了剛進公司的顧景琛。
沒想到這卻促成顧景琛和南宮雪的相識。
我沒有心力再計較,跌跌撞撞走向門外。
隻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但顧景琛卻沒玩夠,可憐巴巴地望著南宮雪。
“哇,序哥手上的戒指好好看,我好想要。”
南宮雪有些遲疑,因為這是她送我的定情戒指。
顧景琛故作落寞地垂下眸子。
“是我越界了,序哥才是雪姐心中最重要的......”
話還沒說完,南宮雪就粗暴地將戒指從我手上摘下。
手指上泛白圈痕,似乎嘲笑我這十年的真心。
我倔強地抬起頭,不讓眼淚落下。
“哇,這個車我也好喜歡。”
顧景琛又看上我的車。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故意的。
但南宮雪願意哄著他,因為他是公司的功臣。
“當初如果不是阿琛挽救了瀕臨破產的公司,我們還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風呢。”
我突然想告訴南宮雪實情。
但手機猛的震動了兩下。
是母親發來消息。
【阿序,債主追到家裏,把家都砸了!】
【你爸被他們關進房間,不知道在做什麼,你快點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