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明白後,沒有再說什麼。
隻笑:“那太子到時,一定悔不當初。”
可無論他悔不悔,我都不會回頭了。
見我毫不留情的讓人動手,裴煜額頭青筋直跳。
他想阻攔,可錦衣衛除了聽主人的話,別人都不理會。
宋瑤就這樣滿眼不甘的跪著,原本裝出來的蒼白變成了真的,整個人眼前發黑。
裴煜沒有辦法,隻能在一個時辰到抱走即將暈厥的宋瑤。
路上,他忍不住心慌,隻覺得,我好像沒有那麼癡傻了。
於是,他讓人帶了話給我。
“公主,裴太子說,他對宋瑤隻是感激和愧疚。”
“他們之間,隻是一場意外,他心中隻有你。”
“他知道是他負了公主,特讓人帶話,說等宋瑤好了,帶她來負荊請罪。”
“還有,他說,宋瑤生下的孩子,可以養在公主膝下。”
茯苓開口,帶來裴煜的話都讓我覺得惡心。
背叛就是背叛,說是意外,簡直荒謬。
我不想被惡心,於是便派錦衣衛守著殿門,不許他們進來。
兩日過去,我難得清靜。
知道碰壁,裴煜也無可奈何,隻能徘徊幾次便歎息離開。
直到,姑母宣我過去陪伴,我才踏出了殿門。
隻是剛準備上轎,我便明白,我被騙了。
此刻,宋瑤站在我眼前,抬手便撒了一把粉末。
因為反應遲鈍,我吸了進去。
“是墮.胎藥!”茯苓連忙揮開這些藥,想帶我去看太醫,卻很快看到,我下身流淌的血。
見我痛到冷汗直流,宋瑤得意的摸著小腹:“這東宮,隻能是我孩兒的。”
“殿下馬上就來,你說,他會信誰?”
她笑,緊接著捏破自己藏在袖中的血袋,跌倒在了地上。
裴煜趕來時,看到的就是宋瑤在我眼前倒下的畫麵。
他目呲欲裂,想要斥責,卻在對上我冰冷的眼和裙擺上的鮮紅時臉上血色盡失。
宋瑤失策了,裴煜無視了她,想抱著我去瞧太醫。
可我隻諷刺的退後:“我隻不過來了葵水,你不如去關心關心宋瑤。”
他的關心,我不想要。
想到孩子,我收斂起眼中的苦笑,終究是有緣無分。
不過如此也好,從此,我與裴煜,便真的,再無一絲關係了。
隻是害它的人,我不會放過。
在我的示意下,茯苓拿出虞國的至毒之物,無聲無息的送進了宋瑤的耳中。
我不屑於對孩子動手,這毒物,會在孩子出生後,一點點蠶食她的五臟六腑,讓她日日遭受百倍磨難,直到去死。
我從不是什麼聖母,欠我的,都該付出代價。
無論,是誰。
......
而後,我收回視線,帶著茯苓離開。
看著我踉蹌的背影,裴煜定在原地,隻覺得心亂的可怕。
他想追我,卻又不能無視宋瑤。
於是,他把宋瑤送去太醫院後便翻牆找了過來。
因為是太子,沒有人攔他。
看著房中送出來的一盆盆血水,他心口窒息,進門便跪在了我榻前,滿是慌張:“夏夏,你沒事吧?”
他問,我抽出手,冷笑:“都說了,隻是葵水。”
可聰慧如裴煜,他如何看不出我是在騙他。
可他想不通我怎麼了,隻能道歉。
“是我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我馬上讓人給你調理身體好不好?”
說著,他臉色帶上了愧疚:“夏夏,我不愛宋瑤,卻不能不負責。”
“給她一個側妃之位好不好?”
“我保證,隻要你不喜歡她,便一生都見不到她,那個孩子,也隻會是我們的。”
他滿眼請求,嗓音都哽咽了。
沒有人見過,在外冰冷的太子會這樣哀求一個人,而對上他眼中的深情,我微微閉目,點了點頭。
“想封側妃便封吧。”
反正,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偏偏,裴煜以為,我答應了。
高興的吻了吻我的額頭後,他便去安排一切事宜,甚至在知道我不許他進來時,也沒有勉強。
反倒讓我好好休息了幾日。
直到,第七日裴皇舉辦宴會。
裴煜看著被茯苓扶著的我,想為我披了披帛。
可我隻無視他,直接走進了宴會中央。
“虞國嫡公主虞夏在今日決定歸國,還請裴皇許我與太子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