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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如萱被扒光了衣服人隨意丟在路邊，像是被人遺棄的垃圾，不少人圍著她打量她的樣貌、評判她的三圍，直到警察終於趕到，才給她披了衣服送到醫院。

醫院的檢查燈慘白得刺眼。

付如萱躺在冰冷的診療台上，像一具被解剖的屍體。警察的相機快門聲不斷響起，閃光燈一下下刺痛她的視網膜。

"左肩淤青麵積10×1cm。"

"大腿內側撕 裂傷，需取樣。"

法醫機械的女聲在記錄傷情，仿佛在清點一件破損的貨物。

還來不及等她混沌的腦子反應，警官就翻開他的記錄本，鋼筆尖懸在紙麵上："付小姐，能描述下案發經過嗎？"

付如萱的指甲摳進掌心。那些肮臟的手掌、渾濁的喘 息、皮帶扣的冷響排山倒海的又湧回腦海。她張了張嘴，喉間泛起血腥味。

"他們...認錯人了。"她盯著天花板裂縫，"把我當成...蘇氏集團才回國的千金蘇茉茉。"

警察書寫的鋼筆突然一頓，他的目光銳利得像手術刀："您是說，綁匪把您誤認為蘇氏集團的千金？"

空氣驟然凝固。

付如萱看見他眼底閃過的懷疑——畢竟她這個滿身淤青的陪酒女，怎麼可能跟豪門產生關聯，就像當年夜場客人捏著鈔票打量她："裝什麼清高？"

"你們不信我嗎？"她突然笑起來，伸手去扯病號服領口，"要再照一遍傷疤嗎？昨天我拿著綁匪的手機給鐘澤野打過電話，他說，我死了正好......”

警官慌忙按住她："請您冷靜！"這個消息我們會去核實，您可以先回去休息。”

付如萱默默把自己手裏的外套擠緊，還沒離開，就收到了療養院的緊急電話。

"付小姐，付老夫人的特效藥被蘇氏集團截停了！他們派了專人守在物流中心，所有送往療養院的藥品都被扣下了！"

護士的聲音像一柄尖刀，狠狠捅進付如萱的胸口。

她手指猛地攥緊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蘇家這是要她奶奶的命！

他們一定是故意的！

付如萱的手嚇得開始發抖，如果沒了特效藥，那奶奶一定會出事！

蘇家是想逼死她嗎！明明她才是......她才是蘇家的女兒啊！

付如萱的手指緊攥著衣服，慌得六神無主，一直到手機發出嗡嗡聲，她看到是鐘澤野的電話立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付如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顫抖著按下接聽："澤野！蘇家把奶奶的藥......"

"撤案。"

男人冰冷的聲音直接砸過來，連半分遲疑都沒有。

付如萱渾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你說......什麼？"

"別讓我重複第二遍。"鐘澤野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現在、立刻、去警局撤案。"

"你知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她終於崩潰地喊出聲，"那些人把我當成蘇茉茉，他們強暴了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就在付如萱以為他會有一絲動搖時，鐘澤野的聲音更冷了："茉茉年紀小，玩心重而已。"

"玩心重？"她不可置信地重複，"她這是犯罪！"

"付如萱，"鐘澤野突然輕笑一聲，那笑聲讓她毛骨悚然，"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指控蘇家大小姐？"

她渾身發抖，終於忍不住嘶吼出真相："明明我才是蘇家的......"

"閉嘴！"

鐘澤野驟然暴怒的嗬斥嚇得她一顫。

"聽好了，"他一字一頓，像在宣讀死刑判決，"你奶奶的呼吸機，現在連的是我鐘氏的供電係統。"

"我要她活，她才能活。"

"我要她死——"他頓了頓，聲音輕柔得像在說情話，"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12點之前我要是還沒有收到你已經撤案的消息，你應該知道後果。"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電話掛斷的忙音像喪鐘般回蕩。

付如萱站在原地，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眼淚就砸在了地上。

原來......

在這些人眼裏，她和奶奶的命，連螻蟻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