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舟回家時,許昭意已經帶沈聿明住了進來。
傭人們忙著給他收拾房間,客廳裏,顧延舟最喜歡的畫也被摘了來下。
負責送畫的傭人還沒來得及走就看見了顧延舟回家,小心翼翼道:“先生,這畫是許總讓摘的,說是沈先生喜歡。”
顧延舟苦澀笑了笑,沒為難傭人,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主臥裏同樣空蕩蕩的,原本溫馨的房間被搬走了大半東西。
許昭意就在這時進來了,她從背後環住了顧延舟,告訴他,“延舟,我把東西都收拾到了次臥。”
“我打算打通旁邊的客房,把次臥改成和主臥一樣的格局,當做我和聿明的婚房。”
顧延舟怔怔聽著她的話,隻說了句,“隨你。”
“延舟最大度了。但還有一件事......”
許昭意將他轉過身來,一雙眸子盛滿了笑意,“聿明現在是我的合法丈夫,以後家裏會統一稱呼他為先生,喚你顧先生。”
顧延舟聞言心臟猛地一緊,但最終他隻是推開許昭意,麵無表情地應了聲,“好”。
反正他已經決定假死離開了,沒有必要爭這些沒有意義的稱呼了。
許昭意看著驟然空蕩的懷抱,卻皺起了眉頭。
她本來做好了顧延舟和她大吵一場的準備,可他竟然這麼平靜地接受了。
“延舟......”
許昭意正要詢問這不合理的地方,外麵卻傳來沈聿明暗啞的聲音,“老婆,我準備了你最喜歡的東西,要不要來看看。”
他躲在門後,僅露出的一個腦袋上麵戴著狼耳朵。
顧延舟眼見著許昭意輕勾了下唇。
“延舟,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聿明有什麼事。”
她敷衍地丟下一句話,迫不及待地出去被沈聿明打橫抱起。
許昭意走後,顧延舟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卻怎麼也靜不下心。
他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裏就不斷閃過許昭意的身影。
他想起許昭意對他的種種好,可最終那些都定格在她攬著沈聿明的臉上。
顧延舟心臟痛得喘不過氣來。
最終,他決定去靜室靜心。
可他去靜室的途中,還能聽見他們激烈的情事。
女人的呻 吟和男人的低吼不斷在他耳邊交織,讓他本就殘破不堪的心臟更加鮮血淋漓。
顧延舟捂著耳朵,加快腳步離開了。
他跪在靜室,看著慈悲的觀音想是不是每段感情都那樣。
無論開頭多麼熱烈,最後都會得到背叛。
顧延舟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靜室門突然被緩緩打開。
“延舟哥,怎麼躲在這裏?”
沈聿明渾身帶著情事後的饜足,開口挑釁,“是不是看不得我和老婆恩愛?”
顧延舟聞言攆著佛珠的手頓了一瞬,但他不想和沈聿明爭吵,隻冷聲道:“出去!”
沈聿明當然不會聽他的。
見顧延舟一臉虔誠地對著觀音叩拜,他直接一把推倒了觀音。
神像轟然倒塌那刻,他俯身在顧延舟耳邊,輕聲開口,“是不是欲 火焚身,沒人幫你,才來拜觀音靜心。”
“要不要我幫你找幾個女人?”
沈聿明笑得不懷好意,“保證能把你伺候爽。”
顧延舟看著碎片,看著沈聿明的臉,終於忍無可忍揚起了手。
可他的手還沒落下,就被人狠狠攥住了。
許昭意逆光而來,把沈聿明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