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女徒弟患癌後,暗中策劃了倒計時離開。
在過生日時,有意讓老公看見了她的倒計時日曆。
還偽造了我給她發去的秀恩愛聊天記錄。
一怒之下,老公用繃帶將我的身體死死纏住,送給女徒弟做活體翻膜。
我肚子疼痛難忍,哭著說自己懷孕了,求他放過我。
可老公隻冷冷的望著我:
“別找借口,你讓寧寧傷心時就該想到今天的後果,她不高興你就也別想好過!”
我絕望的掙紮著,肚子疼痛加劇,鮮血也從腿上流下。
女徒弟見狀害怕的往老公懷裏鑽:
“啊,師娘怎麼這個時候來例假,好惡心,元景哥快用石膏堵上。”
老公捂著她的眼睛,嫌棄的用石膏堵住我流血的地方。
我眼神變得空洞麻木,對他不再抱有希望。
後來我先一步比女徒弟離開了他。
可他卻哭著站在航天所門口求我回頭。
1.
江寧寧像個小孩一樣,玩似的把石膏給我塗抹了一層又一層。
包裹過緊的倒膜材料讓我呼吸急促,腹部的墜痛讓我感受到體內的小生命正在漸漸流失。
時元景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滿眼寵溺的看著江寧寧,時不時把她擦一下額頭上冒出的汗。
到最後,我隻剩一雙眼睛和一隻鼻子露在外麵,眼睛看他們親密的畫麵,鼻子在艱難的呼吸著。
我知道江寧寧是故意的,而時元景也默認她的想法。
可他明明知道我對這些材料過敏,為了江寧寧,他一個眼神都沒給我。
以前我給他做翻膜模特時,整張臉紅腫起疹,他一下子落了淚,緊緊的抱著我說:
“之卉,都怪我,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不知何時江寧寧走入了他的心裏,對我慢慢的不再重視。
江寧寧看見我痛苦又狼狽的樣子,眼神流露出滿意。
她攀上時元景的肩膀,眼睛迷離又嫵媚:
“元景哥,讓我給你生一個孩子好不好?這是我最大的心願了,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時元景愣住,底下高高聳起,江寧寧直接咬上了他的喉結。
他忍得額頭青筋凸起,卻還是克製自己不碰她分毫。
江寧寧熱情瞬間被撲滅,故作失落的鬆開手說:
“也是,我一個將死之人,怎麼比的過之卉姐呢,沒關係,很快我就要去找爸爸了,這樣我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
她笑的勉強,可我卻捕捉到了她眼裏的狡黠。
時元景立刻慌了神,緊緊的將她禁錮在懷裏。
“你比得過的,你還有我,我答應江叔叔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至於孩子,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之卉身體強健,你既然想要,那就讓她替我們生孩子好不好?”
我悲愴的閉上眼睛,在顫抖中困難的發出呻吟般的呢喃聲,想再一次為我的孩子求救。
可身下被堵住的黏膩液體在提醒著我,孩子已經沒了,被他的親生父親害死了。
眼淚無聲無息的從臉上滑落,全身痛不可言,隻能聽見時元景逗得江寧寧嬉笑的聲音。
時元景忽的回頭一看,對上了我死寂又紅腫的眼睛。
2.
“之卉,寧寧沒有多長時間了,她一直瞞著我,現在我不可能無動於衷,所以在這段時間裏我想好好陪著她,你作為師娘也要多體諒體諒她。”
時元景終於想起了我,假情假意的跟我解釋他對我的所作所為。
我已經體諒她很多次了,想著她是時元景師傅的女兒,我便對她處處忍讓。
偶爾對她凶一下,時元景便會立馬護在她身前,皺著眉責怪我不懂事。
我感覺呼吸加快,頭暈目眩,身體被壓迫著,眼神幾近崩潰的望著他。
“之卉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經常針對我,還罵我是賤人,但我隻想在最後的時間裏與元景哥成為一對普普通通的戀愛,希望你可以成全我們。”
仗著我說不了話,她虛弱的跪在我麵前,哭的眼淚橫流,讓人看了好一陣憐惜。
時元景心疼的把她攬入懷裏,輕輕的替她吻去眼角的淚。
“別求她,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要替你找到治療的方法。”
說完看向我時,眼底的溫情消散的一幹二淨:
“你那眼睛不要了就可以捐了,瞪那麼大嚇到寧寧了,她一個小孩子還得了癌症,你就該伺候好她。”
原本暈眩的我因為這些話清醒了過來,想當初與我在一起時,他也發誓一定不會背叛我。
如今,字字句句都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上,掀起密密麻麻的疼。
身體已經到極限,我恍惚的看著眼前情欲上升的兩人,在他們緊緊相擁那一刻,我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盆冷水潑醒。
周圍多了許多人,是他的學生,個個眼神不屑,捂著鼻子厭惡的看著我。
“時老師,師娘這麼大了連衛生巾都不會包嗎?幹脆回爐重造算了。”
一瞬間,哄鬧聲響徹工作室,時元景臉上陰沉,覺得丟臉極了。
“醒了就趕緊收拾幹淨,真是惡心,簡直浪費了寧寧辛辛苦苦做的翻膜。”
他重重的踢了我一腳,一旁帶有血漬的翻膜也被他丟到我的臉上。
我捂著肚子,臉色隱隱泛白,身體已經紅腫了一倍,每個部位都在叫囂著疼痛。
這時一個學生注意到了我的異樣,焦急的喊著:
“老師,師娘好像真的很不舒服,身體又紅又腫的,還起了好多疹子。”
3.
時元景哄著江寧寧的臉色怔忡住,望向我時眼裏帶著些心疼。
“之卉,你怎麼樣?我忘了你過敏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說著就要放開江寧寧過來抱我,可江寧寧先一步比我倒了下去。
時元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元景哥,之卉姐在你心中果然是最重要的,是我賭輸了,她不過是假裝過敏就讓你這麼著急。”
眾人紛紛替她開口:
“師娘也太過胡鬧了,誰不知道她壯的跟頭牛一樣,怎麼可能一下子這麼虛弱。”
“就是,牛都沒她壯,哈哈哈哈哈哈。”
時元景眉心厲色一閃而過,眼神死死的盯著我。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想要站起來,卻被他們攔住。
“你們不是一直想要一個裸體翻膜嗎,她就送給你們了,誰的作業完成不好誰也別想畢業了!”
時元景抱著江寧寧離開時,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我腦中仿佛炸出一道驚雷,雙目驚恐的睜大,聲音顫抖的求饒:
“放過我,我剛流產,求你們放過我。”
這時,去而複返的時元景冷冷的看著我,一步一步把繩子扔到他們麵前。
“關之卉,我怎麼沒發現你的戲演的這麼好,連我都差點被騙,那就懲罰你替我的學生們奉獻自己的身體吧。”
我拚命的掙脫著,可剛流產加過敏的我完全不及一堆男生的力氣。
攝像頭架在麵前,我光著身子,他們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我恥辱的咬緊自己的舌頭。
就在我咬出血時,時元景已經安撫好江寧寧又走了回來,直接把布塞進我的嘴裏。
“不給你點教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錯,沒人會對你這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人感興趣的,連寧寧的半點都比不上。”
我自嘲的扯起嘴角,眼中浮現出一抹悲涼。
是他說喜歡我的一切,是他在夢到我出事時流著淚苦苦的哀求我放棄自己的航天夢。
隻因為他怕我出事,怕我像夢中一樣死在太空上。
那時我心疼的抱著他,與他契合到靈魂的最深處,嘴裏還一直說著愛我。
現在呢,口口聲聲都是江寧寧,什麼都比不上她,以往的優點都變成了缺點。
我手腕已經掙紮的出了血,可他卻始終不肯放過我。
還把他都學生帶過來,仔細的看著我,叮囑他們一定要把泥塑翻膜做到最完美。
4.
我就這樣在時元景的教學下被錄了全程的視頻,被他的學生摸遍了全身。
泥塑呈現出來的時候,除了我每個人都喜氣洋洋。
“把工作室打掃幹淨,都是你的血,真晦氣,別讓寧寧沾染上。”
時元景邊解繩子邊命令我。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直接癱倒在地,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了我一直幻想的太空。
艱難的拿過手機打完救護車後我才安心的暈了過去。
醫院的消毒水味讓我不適,一陣電話鈴吵醒了我。
我知道自己已經得救了,於是下意識接起電話。
時元景指責的聲音傳入耳朵:
“關之卉!不是讓你打掃工作室嗎?你死哪裏去了,知不知道寧寧看到你的血惡心的又吐了!趕緊給我回來打掃,不然就離婚!”
“好,那就離婚。”
我接過他的話,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掛斷了電話。
此刻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心臟被攥緊的疼。
腦海裏都是與時元景甜蜜的過往,那些過往變成了泡沫,一瞬間破碎了。
時元景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他認為我不會真的與他慪氣。
以前吵的再凶,我都不會提分手。
他卻提了無數次,每次我都哄著他,離不開他。
可他卻越來越肆無忌憚,在愛我的同時也在打壓著我,偏偏我還覺得這隻是他愛我的方式罷了。
思考了許久,我才鼓起勇氣,打了老師的電話:
“老師,我想再次參加航天員的選拔,您可以幫我再報名一次嗎?”
那邊許久沒有說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我想放棄的時候,老師歎了一口氣:
“小卉啊,當初你是所有人離天分最高的,我早就說過為了愛情放棄事業你遲早會後悔的,你偏要去撞南牆。”
我眼眶一熱,不知說什麼好,最後老師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江寧寧社交賬號上更新了一組視頻,標題是癌症倒計時與愛人最後的相處時光。
她在網上小有名氣,視頻一出引起了網友的心疼。
紛紛說她與男朋友很配,如果那個人不是我的老公,或許我也會這麼覺得。
我沒看視頻內容,隻默默的點了個讚。
5.
在時元景與江寧寧甜甜蜜蜜時,我已經開始計劃好了離開的一切。
想到離婚卻發現沒有結婚證,一次次都因為江寧寧的事耽誤了。
現在我隻覺得慶幸,不用與他糾纏過多了。
出院時,時元景站在醫院門口,手裏捧著一束花。
“之卉,我不知道你是真的過敏了,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麼做,現在我來向你贖罪。”
我徒然一愣,唇角溢出一絲苦笑: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住院了,然後一次都沒想來看過我,對嗎?”
時元景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聲音也心虛不已:
“你知道的,寧寧生病了,醫院這麼晦氣的地方,我不想讓她染上半分,你會理解的吧?”
果然,還是因為江寧寧,連手上的花都是江寧寧喜歡都百合。
我想繞過他離開,他卻伸手擋住了我:
“之卉,寧寧沒有多少時間了,離她的倒計時也越來越近,所以你幫我懷一個跟她的孩子好不好?這是她最後的心願了。”
我被他理所應當的要求刺激到,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
“時元景,她得癌症不是我造成的,我沒必要替你們這對有情人生孩子!”
時元景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你能不能大度點?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你連這種醋也要吃,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別怪我。”
我正疑惑,他拿著百合往我麵前遞,一股刺鼻的味道讓我暈了過去。
等醒來後,我已經躺在了手術台上,四肢被死死禁錮著。
“寧寧,你放心,我們會有孩子的,我跟之卉一定會好好撫養他長大的。”
耳邊是時元景熟悉的安慰聲,到這一刻了,他還想著讓我給江寧寧養孩子。
我沒再掙紮,因為我根本動彈不得。
醫生準備將導管注入我的體內,可他突然臉色大變,深情嚴肅的走出手術室。
門外的時元景期待的上前,等來的卻是一個噩耗。
6.
“關小姐前段時間流過產,導致感染,所以子宮已經被切除了,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了,人工授精就更別說了。”
醫生的話像棒槌一樣敲打在時元景的頭上,臉色變得慘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嘴裏喃喃不已: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懷孕,怎麼會流產...”
時元景頓住,想起了那天我流血的畫麵。
還未等他思考,江寧寧白著臉走了過來,故意說:
“之卉姐真厲害,不想替我們生孩子,居然聯合醫生來騙我們。”
時元景這時才恍然大悟,怒氣衝天的走進來朝我怒吼:
“關之卉!你什麼時候學會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居然敢騙我!”
“一個強奸犯都孩子,替寧寧懷孕算是便宜你了。”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我的耳畔嗡嗡作響。
這是我深處最不願提起的秘密,他也答應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甚至還安慰我這不是我的錯。
可現在他居然會脫口而出,完全不顧我的心情。
他意識到什麼,咳了一聲不自然的說:
“今天就算了,寧寧也累了,等休息好再繼續,到時候你可別給我找借口!”
走了還不忘暗暗警告我。
我突然覺得好冷好冷,心口就像是破了一個大洞,怎麼也補不了。
走出醫院,手機裏傳來報名完成的資料,還有選拔的時間。
我深吸一口氣,回到了我與時元景的小家。
這是他送我的承諾,當初我們向往著未來,眼裏滿是堅定。
看著朋友圈他們相握的手,我從回憶裏抽了出來。
曾經那個滿眼是我的男孩,永遠的留在了我們相遇的那天。
“之卉,把主臥布置成寧寧喜歡的樣子,我要帶她回去修養,你就先搬去次臥住。”
時元景的信息發了過來,我沒回。
收拾好東西,把剛懷孕時的B超拿出來,上麵隱約能看見成型的孩子。
我壓下心裏的情緒,摘下從來沒摘過的戒指,把它與B超放在一起。
拿起行李箱便永遠的離開了這個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