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橙愣在原地:“你說什麼?”
“一定是你讓人放的!”喬寧抽泣著,“剛才調音的時候,隻有你碰過鋼琴!”
“不是我,”薑慕橙冷聲道,“我沒調過音,也沒人逼你彈琴。”
“墨辭……”喬寧委屈地拽著江墨辭的袖子,“你就看著她這樣欺負我嗎?”
江墨辭眉頭緊鎖:“今天是薑慕橙的生日,一點小傷就算了。”
“不行!”喬寧突然提高音量,“你現在是副人格!你說過最愛的人是我!”
她指著薑慕橙,“我要她也嘗嘗手被劃傷的滋味!”
江墨辭沉默片刻,最終妥協:“……按住她。”
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鉗製住薑慕橙,強行將她的手按在琴鍵上!
“江墨辭!”薑慕橙難以置信地掙紮,“你瘋了?!”
琴鍵裏的刀片寒光閃爍,保鏢抓著她的手狠狠按下去。
“啊!”
鑽心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薑慕橙的指尖被割得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黑白琴鍵。
“可以了嗎?”江墨辭問喬寧。
喬寧撇撇嘴:“還不夠解氣。”
她環顧四周,“我要你把這個生日宴砸了!看著你陪別的女人慶生,我很吃醋!”
江墨辭閉了閉眼,揮手示意。
保鏢立刻動手,推倒香檳塔,砸碎蛋糕,撕毀照片……
整個宴會廳轉眼一片狼藉。
喬寧這才滿意,挽住江墨辭的手臂:“走吧,陪我去醫院包紮~”
江墨辭最後看了薑慕橙一眼,終究什麼也沒說,帶著喬寧離開了。
薑慕橙站在原地,雙手鮮血淋漓,耳邊是賓客們同情的議論:
“真可憐。”
“江總也太狠了!”
“這哪是人格分裂?分明是變心了……”
她看著滿地狼藉的生日宴,忽然笑了。
是啊,變心了。
十七歲的江墨辭對她許下的誓言,如今的江墨辭,全都忘了!
薑慕橙獨自去醫院處理了手上的傷口。
醫生包紮時皺眉問她怎麼傷成這樣,她心中刺痛,隻能說是不小心劃的。
回到家,她開始收拾行李。
衣櫃裏江墨辭的襯衫、抽屜裏他的領帶、床頭他送的小熊玩偶……她一件件拿出來,扔進垃圾桶。
“慕橙,你在幹什麼?”
江墨辭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薑慕橙頭也沒回,繼續收拾:“反正你也不回來住,這些東西占地方,就丟了。”
江墨辭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說過,早晚有一天會痊愈的,你再等等我……”
薑慕橙掙開他的手,剛要離開,江墨辭卻轉身對門外吩咐:“把東西拿進來。”
幾個保鏢搬進來一百個精致的禮盒,從地板一直堆到天花板。
“慕橙,這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江墨辭柔聲說,“從0歲到100歲,每一年都有。”
隨手打開一個,裏麵是她十八歲時隨口提過想要的絕版唱片;再打開一個,是她在雜誌上多看了兩眼的古董胸針……
“為什麼準備這些?”她平靜地問,“是愧疚了嗎?”
江墨辭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受了很多委屈……”他伸手想碰她的臉,卻被避開,“但我們都是被逼無奈。我想證明,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想白頭到老的也是你。”
薑慕橙看著這個曾經讓她心動不已的男人,心裏一片麻木。
他早就變了。
那些一生一世的諾言,也早該隨風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