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因為你,三叔怎麼會這樣對本世子?!”時安一臉猙獰,抓住我的頭發就要把我往水裏按去。
我掙紮著,可我自小便在閨閣中長大,哪裏來的力氣去掙脫他。
我是洛家嫡女,父親是禮部尚書,我自小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母親也把我按照當家主母的標準培養,可到頭來......
時安將我狠狠地按在水裏,他大笑著,眼中全是暢快,嘴裏還在不停地罵罵咧咧。
我的妝容花了,頭發亂了。
可時安見我狼狽至極的模樣嘴角上揚,“明明本世子才是三叔最親近的人,他最該做的應該是讓你離開侯府,讓本世子休了你才是,隻有這樣,本世子的阿雪才不會是低賤的妾!!”
他說完,將我的整個頭都按在了水裏。
時安,侯府的世子,我的夫君,在當年眾多來我家提親的人當中,我一眼相中了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可我不知道的是當初的時安隻是迫於父母的壓力被迫向我提親,而他早就心有所屬,便是那個阿雪,與他從小青梅竹馬長大。
而阿雪名為江淺雪,江家的幼女,但江家隻是最普通的商賈之家,侯府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女子做時安的妻子,頂多作為妾娶回來便是。
浸泡到水裏的滋味很難受,難受到我都忘了多久。
可腦海中卻偏偏浮現出三叔生前的書房,上麵掛著的全是我的畫像,微笑時的,落淚時的......
我心中的苦澀越發強烈。
倘若自己當初沒有選擇時安該多好,若是選擇的人是三叔......
我的雙眼漸漸睜不開,臉被泡得發腫。
我死了,死在了自己夫君的手中。
而他則是以我病死侯府不能沒有女主人的借口,迎娶江淺雪為妻。
他們成親當天正是我的頭七,侯府的“奠”都還沒有撕幹淨,便被“喜”字覆蓋。
飄浮在半空中的我緊緊盯著那個嘲諷無比的“喜”字,意識漸漸模糊,最終什麼也看不見。
等我再次睜眼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臉上帶著笑意的三叔時白瑜,還有一臉不耐煩的時安。
而我的身旁則是我的母親。
“洛小姐,我們侯府此番前來便是為了提親。”時白瑜一臉笑意,看向我時眼中全是溫柔,還有一絲轉瞬即逝的心痛。
我知道他在痛心什麼,他是來提親的不錯,但提的是時安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