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若說氣質我並不如塗嵐舒討喜，但論長相我也是小有名氣。

天氣極好，就是沒銀子，也沒臉。

我死皮賴臉求著塗嵐舒借我一套漢人的衣服，想著自己穿也能好看。

塗嵐舒兩頰胭脂色很是好看，她看著我眨了眨眼睛。半晌，朱唇輕抿，開口道，「隻穿這樣的衣裳妹妹怕是有些......不倫不類，若妹妹不嫌棄，姐姐便為你梳妝如何？」

我滿臉歡喜，卻見得塗嵐舒臉上的變化從柔和逐漸慢慢褪去，反而眉頭緊皺。

不會因為我臉大廢珍珠膏吧......

塗嵐舒將銅鏡遞給我的時候，我有些詫異。

這眉毛，眼睛，嘴唇，又像我又不像我。反而......更像塗嵐舒。

「好妹妹，你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說罷，還未等我出聲詢問，便拉著我出去要給顏檀看，似乎是炫耀她高超的上妝技巧。

此時顏檀正同陳王府其餘幾個王子在校場練習騎射，而靶子卻是站在三丈開外的顏旻......頭上的蘋果。

塗嵐舒的到來讓顏檀迅速停了下來，眉目中的柔情似乎擠得出水。

當他望向身邊的我，反而眼底難掩寒意。即便剛入秋，我也覺得刺骨寒冷。半晌，他微微吐出一句話，「東施效顰。」

塗嵐舒嗤笑，連忙拍了拍顏檀緊實的臂膀，「表哥莫要恥笑阿錦，阿錦不過想換個妝容，但我這做姐姐的學藝不精，倒讓別人誤解了妹妹。」

「畫龍畫虎難畫骨，舒兒的模樣可不是隨便能臨摹的，倒弄得不倫不類。」

我僵在原地，我從未想過模仿塗嵐舒得到顏檀的一眼青睞。

由著顏檀和其他王子的嘲笑，而我的目光卻不自覺被在遠處默默拿下頭頂的蘋果的可憐人吸引。

顏旻也在苦笑。

我深吸一口氣，迎上顏檀的眸子，「可我記得，漢人的書上寫道東施扮醜是為了不進宮，實際上比西施還美。表哥的意思是不是我比塗姐姐要美啊，不敢當不敢當。」

塗嵐舒有些尷尬，而顏檀冷冽的眸光掃過我。

【女配一定要這麼驚世駭俗嗎？這不妥妥得罪了顏檀，他骨子裏殘暴的一批啊！！】

【女配就是威脅他次數多了被她折磨死的啊，這一世會來得更快嗎？】

【嗚嗚嗚，女鵝你最美了，不要容貌焦慮啊啊啊！】

【你們不覺得女配很牛嗎？一點也不pua自己！】

【女配跟男二聯手吧，他可是一肚子秘密！】

許久，顏檀他們已經離開，偌大的校場隻剩我與顏旻吹著冷風。

「裴錦，其實你這麼穿也很好看。」

凍得久了，顏旻沒有血色的臉越發白皙，明明很有溫度的話，倒讓我榆木腦袋轉不動了。

我看著這個坐在一旁搓著手的可憐兮兮的男人。

這個目前隻能做靶子的，當真有那麼多本事？

我咬了咬牙，橫豎都是死，不如堵一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