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那年,我就喪失了視力。
我對自己的認知,一直都來自顧彥景。
我問他:
「我是什麼樣子呢?」
顧彥景認真看過我後,言辭猶豫:
「嗯......」
「殊殊,你的眼睛其實長得還行,就是你的臉長開後,顯得眼睛有點小。」
「其他的......沒關係的殊殊,不管你長什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你放心吧!」
我想到左臉上那個紅色胎記,於是我問他。
「現在胎記是不是比小時候更明顯了?」
「那肯定會呀,雖然很顯眼......」
「但是,也算是個人特色嘛,這樣我在人海中,也能更快地找到殊殊!」
顧彥景的話中,處處都透著對我的溫柔,可是溫柔的底色不是認可,而是安慰。
所以,在這樣的認知下,我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女生。
而且,我是個瞎子,在日常相處中,便更自卑了。
自卑到除了顧彥景,我不敢和任何人說話。
隱約聽到別人討論我胎記的時候,我隻敢把頭低得更低,也不然說任何話。
每次顧彥景都會站出來維護我,告訴我,他會永遠在我身邊。
但他食言了。
或者可以說,他一直在騙我。
鹿林野,是我人生八年裏,除了顧彥景外,認識的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