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程澤驍來到茶館。
剛推開門,就看到陶晚凝的身邊坐著江蘅。
他披著軍大衣,戴著帽子,把自己包裹得程程實實的。
陶晚凝雖然和他刻意保持出距離,但程澤驍還是清楚地看到她眼裏對江蘅的那份擔憂。
她甚至都沒有發現程澤驍的頭上纏著紗布,要不是他先開口,她連他走進來都沒注意到。
“找我來有什麼事?”程澤驍沉聲道。
陶晚凝轉過頭,這才把視線落在他身上,瞬間蹙起眉:“今天早上執法大隊的那些人是你找來的嗎?”
程澤驍一愣,他下意識地看向江蘅,江蘅已經摘掉帽子,露出了淤青的左眼。
陶晚凝見程澤驍不說話,更為失望地說:“我已經讓人調查了打給執法大隊的座機號碼,是咱們家裏的沒錯,他們也承認是有一位男同 誌和他們舉報的,他們才會堵在陶家門口來抓人。你知不知道做這些事很過分?其中一個隊員還衝了進來,打傷了他的左眼。”
江蘅在這時說,“算了,晚凝,肯定是我們誤會澤驍了,他不可能會舉報,更不可能汙蔑我的清白呢。
陶晚凝冷冷地盯著程澤驍:“究竟是不是你?”
他隻是把事實告知給了執法大隊而已,他有什麼錯?
程澤驍感到諷刺地笑了,他獨自在醫院裏熬了一晚,頭上的傷也是陶晚凝造成的,她有關心過他一次?
明明他現在就坐在她麵前,她也毫不在意。
而江蘅隻是表現出情緒低迷的樣子,她就這樣質問自己。
程澤驍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他反問陶晚凝:“如果你當時沒有在陶家,又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陶晚凝神色一凜。
程澤驍繼續說:“既然你也說了是汙蔑,就說明繼父是清白的,還是說,你心裏也認為你繼父在守孝期裏和其他女人發生了關係?”
陶晚凝神色一慌:“不要胡說,他不可能會在守孝期裏做這樣的蠢事。”
江蘅也連忙說道:“澤驍,你不要誤會,執法大隊並不清楚實情,晚凝也是擔心陶家的名聲,她其實已經用關係打發了執法大隊,不會有任何負麵消息出現。”
程澤驍攥緊了雙拳,沒有說話。
江蘅已經贏了賭約,卻還要在這僅剩的10天裏在程澤驍麵前炫耀陶晚凝對他的愛意。
程澤驍真是慶幸自己已經和組織申請下了離婚情況說明書,否則,他日後要每天都被這樣折磨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江蘅說完,忽然問道:“澤驍,你的頭怎麼了?”
程澤驍沉默著,陶晚凝瞥他一眼:“是撞到哪裏了吧?”
江蘅卻說:“都已經滲血了,我去要讓人拿紗布來。”說著,就先出去了。
剩下程澤驍和陶晚凝兩個人時,她歎息道:“不管舉報的人是不是你,我都希望你不要再針對江蘅,更不要再懷疑他,他現在失去了愛人,已經很可憐了。”
程澤驍死死地攥緊了手,那他的愛人呢?在陪著誰?
“不管怎樣說,他都是我繼父,你尊重他一些,我也會感激你的。”陶晚凝輕輕握住程澤驍的手,“澤驍,你多照顧他的感受,我才會更在乎你。”
程澤驍心中冷笑,他忍不住問出:“陶晚凝,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愛人?”
“你當然是我的愛人了。”
“可你就是這樣無情地對待你的愛人?”
還沒等陶晚凝回答,屋外忽然有人大喊:“不好了,著火了!”
陶晚凝一驚,立刻放開程澤驍的手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