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片溫馨,蕭燼聿抱著黎綰兒坐在案前替她畫眉,他目光柔情似水,兩人又拉拉扯扯。
“恭喜蕭燼聿除掉丞相這個心腹大患。”黎綰兒欣喜,靠在蕭燼聿肩膀,“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反對蕭燼聿的決定了。”
“嗯,朕終於可以如願封你為後。再過一日,就辦封後大典。”蕭燼聿壓抑不住的激動,抱著懷中的女人打算親熱。
安歲歲渾身顫抖,全身血液凝固,是蕭燼聿要殺爹爹!
“皇,皇後娘娘。”黎綰兒看到安歲歲,似被嚇了一跳。
蕭燼聿眸色變了變,急忙推開黎綰兒,起身朝著安歲歲走過去。
男人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走向安歲歲。
“歲歲,你身子不好,怎麼自己跑出來了?這群該死的奴才,也不給你多穿些!”
蕭燼聿心疼地看著她,要給她拿披風。
安歲歲心口一窒,拉住他的手,“皇上,臣妾沒事,丞相爹爹不會造反。”
“後妃不能過問朝堂之事。”蕭燼聿神色複雜,拍拍她的手,“此事,歲歲不要管了,朕能留你一命不容易,回鳳棲宮好好待著。”
安歲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抓著蕭燼聿的雙腿,紅了眼眶,“你知道爹爹的衷心,我從沒求過你,我求求你,放過他們。”
“我會讓爹爹辭官,離開這裏,我自請廢後,跟他們一起離開。”安歲歲心痛啜泣,心中仍有一絲希望,他不會真的那麼狠心......
蕭燼聿擔心丞相位高權重,威脅他的地位,設計陷害,一石二鳥。
既可以除掉丞相,又可以名正言順廢後。
本來被安歲歲撞見他與黎綰兒親熱就有些煩悶,現在似又被安歲歲戳穿了心思,蕭燼聿心裏升起一股燥怒。
他沉了沉臉,“證據確鑿,已成定論,來人,將皇後帶走。”
“皇上,你曾答應過臣妾,無論臣妾想要什麼,你都會給臣妾。這話還算數嗎?”安歲歲掙脫開侍衛的束縛,目光希冀地看向他。
“臣妾不求別的,隻求爹娘能活著,臣妾願意放棄一切。”
他心頭一頓,有些猶豫。
“好疼,傷口好疼。”龍榻上的黎綰兒低呼,她用手摳破了傷口,鮮血很快就染紅了衣裙,她臉色煞白。
蕭燼聿心疼,大步走回她身邊,黎綰兒抓著他的衣袖,低聲說道,“蕭燼聿,你若心軟可以放了他們,綰兒願意離開你。”
“朕不會心軟。”蕭燼聿不再糾結,冷聲道,“丞相謀反,當斬,朕會給你其他的東西。”
“那就連臣妾一同賜死吧。”
“安歲歲,不要再挑戰朕的底線。”蕭燼聿生氣,揮手讓侍衛將安歲歲帶走。
“你的底線?你的底線就是為了一己之私陷害忠良,害死我的親人嗎?。”
“皇後瘋了!已不能勝任一國之母的重任,即日起廢除封號,永遠禁足於鳳棲宮!”蕭燼聿眸色森冷,怒視了一眼安歲歲,“你越發不成體統!”
安歲歲笑了,這一笑仿佛抽走了她對蕭燼聿所有的情感,他的欺騙和傷害,不再刺痛她的心。
她心底翻湧的疼痛全是為了即將失去的爹娘。
蕭燼聿身子一頓,她雙眸突然變得如一潭死水,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他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她已經被侍衛帶了出去。
鳳棲宮的侍衛多了一倍,她一步都無法離開。
她瑟縮在床上,眼淚不住湧出,因為當鋪契約的牽製,她救不了爹娘,救不了丞相府幾十條人命。
安歲歲隻希望快點完成交易離開這裏。
離開前的最後一夜,黎綰兒將安歲歲帶出了鳳棲宮。
黎綰兒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對視,“安歲歲,今天我要送你一份大禮。”
安歲歲被黎綰兒拽進了她的寢宮密室。
她的爹娘和哥哥們被關在裏麵,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就連她剛剛兩歲的小侄子都未能幸免。
“黎綰兒,他們怎麼會在這?”安歲歲驚恐地瞪大雙眼。
“自然是皇上交給我處置的,這個老東西勾結其他大臣逼皇上將我送走,我不過是在皇上耳邊吹吹風,皇上就同意殺了丞相滿門。”黎綰兒勾唇。
安歲歲奮力掙紮,推開黎綰兒就要過去,“爹爹,娘,哥哥......你放了他們!”
黎綰兒命人將她抓回來,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賤人,敢推我!”
“去,把丞相的右手給我砍下來。”黎綰兒眼底一片陰狠。
“不要!黎綰兒!”安歲歲大喊,眼淚湧出眼眶,“不要傷害他們。”
黎綰兒的人走到丞相旁邊,手起刀落斬斷了他的手,手掌滾落,丞相被活活疼醒。
“爹爹!”喉嚨湧上一股腥甜,安歲歲用力掙紮。
丞相看清安歲歲,渾濁的眼眸閃過一絲心疼,“歲歲,別哭。是爹爹看不清人心,害了你,害了全家。”
“不,爹爹,是女兒的錯。”安歲歲搖頭,心痛到窒息。
如果不是她貪戀蕭燼聿的柔情,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該死的是她,為什麼要折磨她的家人。
“真是父女情深。”黎綰兒鼓掌,譏笑出聲。
隨後貼到安歲歲耳邊說道,“這才剛開始你就哭成這樣,精彩的還在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