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能從周敏她們嘴裏撬出林晚棠的下落。
深夜,密碼鎖輕響。
她回來了。
客廳沒開燈,我坐在黑暗裏,眼睛像淬了火的彈頭,釘在她身上。
“老公…” 她眼神閃爍,帶著心虛。果然,通風報信了。
林晚棠走過來,想蹲下,被我冰冷的視線釘在原地。
“林晚棠,” 我嗓子啞得像砂紙摩擦,“你和顧石頭,在一起多久?”
她沉默了幾秒:“…八年。”
八年!
我喉嚨裏滾出一聲怪笑,眼淚卻不受控地砸在地板上。
“八年…林晚棠,你他媽忘不了他,當初為什麼來招惹我?為什麼要把我當他的影子?玩‘宛宛類卿’很爽嗎?!”
林晚棠狼狽地別開臉:“可我和他早就斷了!都是過去…”
“過去?” 我猛地抓起她搭在沙發扶手上的羊絨大衣,狠狠摔過去!
她下意識接住,卻在看到衣領內側時,瞳孔驟縮——
一枚鮮紅刺目的唇印,囂張地印在那裏!
“斷得真幹淨啊!林晚棠!你把我當什麼?填補你空窗期的玩物?我們的兒子呢?”
“你給他取名叫沈石…就為了像你心尖上的顧石頭?!我在你眼裏就這麼賤?!”
林晚棠攥緊拳頭,指節發白,又頹然鬆開。
“你誤會了西洲!”
“那天他是不請自來闖了石頭的百日宴!我今天隻是去警告他別再出現!”
“U盤是陳年舊物!西洲,結婚後我對你、對這個家怎麼樣,你心裏清楚!”
我搖頭。信任的基石已被謊言蛀空。
“唇印呢?” 聲音沉得能擰出水。
她咬咬牙:“意外!他差點摔倒,我扶了一把…”
“林晚棠!” 我厲聲打斷,每一個字都淬著冰,“你他媽自己信嗎?你對得起石頭,對得起我嗎?!”
這個家,從書房的石頭到陽台的仙人掌,甚至我兒子的名字…都浸透著另一個男人的痕跡!惡心!
林晚棠蹙起眉,帶著不耐:“沈西洲,我們都結婚了!顧石頭算什麼威脅?你揪著這點不放有意思嗎?”
“結婚後你就辭職帶石頭,家裏開銷全是我扛!我在外麵拚死拚活,你就不能體諒點?多信我一點?”
我看著她,像看一個陌生人。
辭職…難道不是她當初軟磨硬泡,說孩子需要父親陪伴?
絕望的藤蔓纏緊心臟。
我剛要開口,她手機響了。
屏幕亮起——顧石頭!
她接通,臉色驟變。
掛斷後,眼神躲閃。
“顧石頭那邊出了點事,我得過去一趟。”
“西洲,我愛你,現在隻愛你。周敏她們嘴賤,你別往心裏去。”說著就要走。
我一把拽住她手腕:“林晚棠!你說和他沒關係!現在走?兒子醒了找媽媽怎麼辦?”
她眼中那抹焦灼,我看得真切。
“沈西洲!別無理取鬧!我和他清清白白!但他現在真有事,我必須去!”
“放心,很快回來!” 她用力掰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地衝進電梯。
任我嘶喊,回應我的隻有冰冷的電梯下行聲。
這是結婚以來,她第一次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