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宇從那天摔門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連夜把我自己的東西搬走了。
我們倆共同的痕跡也被我一一清理。
結婚照被我剪成碎片,全部丟進垃圾桶。
他送的禮物全被我掛二手平台,連大學時他給我寫的情書,也被我撕碎衝進馬桶
以前我還想著等老了把這些情書拿出來慢慢回味當年的甜蜜,但是現在隻覺得紮心礙眼。
最後要斷幹淨的,是肚子裏這個孩子。
我從小是看著爸媽恩恩愛愛長大的,實在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就要麵對破碎的家庭。
我獨自躺在手術床上,感受著麻藥被推進以後,肚子被刀一點點攪動。
我內心的燈也隨之一盞一盞的熄滅。
麻藥阻斷了身體的疼痛,但是卻一點也阻斷不了萬箭穿心的疼痛。
寶寶,媽媽對不住你。
給不了你一個完整的家,媽媽真不忍心把你帶來這個世界。
求求你,原諒媽媽。
手術結束以後我拿著離婚協議去了公司辦離職,人事主管瞪大眼睛:“肖姐,周總知道您要離職嗎?”
我冷笑:“我是控股股東,離職不需要他批。”
辦完離職手續後我去找周翔宇簽離婚協議。
我推開董事長辦公室門時,許茵茵正穿著性感的兔女郎裝在磨咖啡,周翔宇一臉欲色的揪著她耳朵調笑。
看見我,他立馬黑了臉:“你連敲門都不會了嗎?越來越沒規矩了。”
許茵茵衝我挑挑眉,眼神裏全是挑釁:“肖姐你可別小肚雞腸!是我和周總打賭輸了,我願賭服輸才穿成這樣的。”
說完還衝周翔宇拋了個媚眼,笑得曖昧。
我把離婚協議拍在他桌上:“周翔宇,簽字吧,咱倆也別互相折磨了。”
他臉黑成鍋底,唇抿成一條線:“肖倩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是公司!是辦公的地方,你非要在這丟人現眼嗎?”
許茵茵眼眶泛紅裝可憐:“肖姐要是不開心,怎麼衝我撒氣都行,但是求求你不要為難周總,他天天為公司累得腳不沾地。”
轉頭衝周翔宇說:“周總,其實昨天你問我臉上的傷哪來的,我怕你和肖姐吵架,一直沒敢說。其實是肖姐看我不順眼,動手打的。”
她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那委屈巴巴的模樣,像被我欺負慘了的小白花。
周翔宇看我的眼神裏全是失望:“肖倩,真沒想到你能這麼狠!行啊,拿離婚威脅我是吧?”
他抓起筆,唰唰簽上大名,“看你待會怎麼哭著求我!”
我拿了屬於我自己那份,沒再看他一眼扭頭就走。
周翔宇冷靜下來以後拿起離婚協議準備撕了扔到垃圾桶裏,突然從裏麵掉出張病曆單。
撿起一看,上麵白紙黑字寫著:“患者肖倩孕五月引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