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能玩?!”
常言道,十賭九輸。
但那僅僅隻是輸家的說法。
對於贏家來說,那可是高得出奇的勝率。
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已經坐上了桌,和我約定著想要的東西,我一一欣然應允。
屋內的氛圍達到頂峰。
而程斯言隻是在一旁靜靜喝酒,目光絲毫未從許念身上挪開。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們玩了各種遊戲。
骰子、撲克、數字炸彈、投壺。
幾乎每一把我都輸了。
玩著玩著,賭注也愈發千奇百怪。
他們從我這贏到了車子、房子、我名下關於程氏公司的部分股份,甚至還有我的一個吻。
大家興致高昂,看得許念有些蠢蠢欲動。
她是場上除了程斯言以外,唯一一個沒有和我玩遊戲的人。
猶豫了許久,她突然開口:“我也要賭。”
我知道。
我的機會來了。
這時,程斯言伸手攔住了她。
他皺著眉,語氣隱有嚴厲,“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何必跟她賭。”
可許念卻以為他在故意跟她作對。
她甩開程斯言的手,氣不打一處來:“你是怕我贏了她吧?”
“嘖嘖嘖,你對她可真好啊。”
程斯言無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的無措和寵溺,看得我一陣惡心。
許念沒理會他的話,直接坐在我對麵盯著我說道。
“來吧,讓我和你賭一把。”
我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榮幸至極。”
“不過,你要什麼賭注呢?”
她眼波流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出現:“我要賭......”
“你的位置。”
我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
直到瞧見她偷偷掃過程斯言的眼神。
“你是說,讓我離開他?”
聽到這個賭注,眾人皆驚。
“這也能賭?我靠,誰不知道言哥曾經為了嫂子被打斷肋骨又割肝的事,他超愛的好嗎?怎麼可能會同意這樣的賭注啊。”
“不愧是死對頭啊,這是要讓言哥失去愛人呐!”
“我就說嫂子的生日宴為什麼要叫這大小姐呢,怕不是言哥想要炫耀吧。結果現在火藥味這麼濃,怎麼收場。”
就連閨蜜也扯了扯我的衣袖,她搖著頭勸我別再玩。
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之前我輸的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所以並不擔心。
可現在,賭的是程斯言。
她怕我上了頭。
可閨蜜不知道,如今的我對程斯言隻有恨。
許念仰著頭,挑釁道:“怎麼?不敢賭?”
“我還以為你是個痛快人,沒想到不過如此。”
她用在激將法。
我笑了笑,順勢應下了她。
程斯言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打斷許念,“我和江妙妙已經分手了!你能不能聽話,不要和她賭。”
許念的興致再而三被程斯言阻止。
她瞪著他,眼尾發紅。
“程斯言!你就那麼護著她,分手?別騙人了。”
“今天我賭定了。”
“我要把她趕走,讓你孤獨一輩子!”
許念氣鼓鼓拍向桌子,音量不自覺拔高了好幾個度。
程斯言不敢再說話,生怕會激怒她。
他們的互動讓在場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分手?啥時候分的?我也沒見言哥和嫂子說話啊。”
“你懂個屁,這叫為愛說謊,保護嫂子呢。”
隻有察覺到我情緒的娜娜,湊到我耳邊喃喃了幾句,“怎麼感覺他們不是死對頭,倒像是吵架的情侶?”
可不是麼。
小說裏的追妻火葬場不就是這樣的情節和身份嗎。
我不免輕蔑一笑。
當初許念跳樓後我自責不已,對著她父母磕了三天三夜,他們罵我殺人犯,將我全身扒光扔在大街,任人撕扯、吐口水。
我沒反抗,隻是不停道歉,甚至打算賠上自己的所有財產。
後來,消失了好幾天的程斯言找到我,哄騙我回了家。
再醒來,我被綁在轉盤上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他說,他很後悔。
後悔為什麼沒早一點意識到自己愛的人其實是許念。
而我,不過是他的年少輕狂。
是他偉大愛情裏的路人甲。
現在想來,真是愚蠢。
我敲了敲桌子:“還玩不玩,不玩做小孩那桌。”
許念最不喜歡聽到有人說她幼稚。
她當即拍板。
“開始。”
眼看她鉚足了勁,我淡然一笑。
“我還沒說好我要什麼呢。”
許念訝異道:“你不是什麼都不要?”
我神色倦懶,靠向椅背:“那是和別人賭。”
“若是和你賭的話......”
“我要。”
“賭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