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天澤的命令,安安渾身一僵。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他用力掙脫我的懷抱,撿起地上那個寫著“懦夫”的牌子,顫抖著重新掛在自己脖子上。
他趴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向前爬,嘴裏發出小獸般的嗚咽聲。
“嗚......別打我......我跑......”
那聲音微弱而絕望,卻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我那個抱著書能在窗邊坐一下午的安安,究竟經曆了何等恐怖的馴化,才會被折磨成這副模樣?
我立刻衝上前,將他死死抱在懷裏。
我看到安安裸露的後背上,除了紅腫和劃痕,一個煙頭大小的圓形烙印赫然在目。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徹底炸了。
陸天澤跑到宋婉身邊,像一條邀功的哈巴狗:“媽媽,你看我多厲害,我把這個廢物訓得多聽話。”
“我打算明天在他身上綁上生肉,扔進海裏,看看他能不能引來鯊魚。”
宋婉寵溺地摸著他的頭,眼中滿是讚許:
“不愧是我的兒子,明天就這麼辦,讓那些膽小的家夥們都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領袖。”
圍觀人群中也爆發出陣陣附和。
“不愧是陸總的血脈,天生就是王者。”
“我家那小子要是有天澤一半的狠勁,我就燒高香了。”
“對對,明天這個‘引鯊魚’的遊戲,一定要讓我們孩子也觀摩學習一下。”
我氣得渾身血液倒流。
將安安輕輕放在一旁,我猛地衝到宋婉麵前,用盡畢生力氣一耳光將她抽得原地轉了半圈。
我環視那些所謂的“精英家長”:“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用我的錢,在我的島上,虐待我的兒子!”
“我現在就要帶我兒子走,誰敢攔,明天就扔去喂鯊魚!”
說完,我轉身去抱安安。
人群出現了片刻的死寂,有人小聲議論:“這女人是真瘋了,陸總馬上就到,她還敢說這種大話。”
“可我看著她坐來的那架水上飛機,是灣流最新款的定製版,連陸總都隻能坐船過來。”
“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反應激怒了宋婉,她捂著高腫的臉頰歇斯底裏地喊道:“你這個瘋婆子,我看你和你兒子一樣,都欠一頓好打!”
她隨即對不遠處的幾個黑衣安保吼道:“把這對瘋狗母子的衣服都給我扒了,扔進海邊的懲戒屋!”
幾個彪形大漢圍了上來,鐵鉗般的大手同時抓向我。
“別碰我的孩子!”我拚死護住安安。
可我一個女人在他們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眼看就要被他們製服,遠處突然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
有人高喊:“陸總回來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
我看到陸承宇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從直升機上大步走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宋婉像一隻看到了主人的雌獸,立刻撲進他懷裏,泣不成聲地告狀:“承宇,你可算回來了!這裏有個瘋女人,冒充你老婆!”
“她還打我,打我們的兒子!你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