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接連遭受沉重的打擊,空氣瞬間被奪走大半,我扶著牆,張了張嘴,眼前的景物開始旋轉倒退。
迷迷糊糊間,耳邊很吵很吵,似乎有什麼暈倒,早產的字眼閃過。
再睜眼,裴朗悉心的守在我的病床前,單手撐著床沿沉沉睡去。
烏黑的眼眶,參差的胡茬下應該幾夜沒睡好,但跟我還有什麼關係呢。
來換藥的看護人員小聲朝我念叨了句真有福氣。
長時間昏迷的麻木讓我艱難起身。
感覺到動靜,他猛地拉住我,語氣不自覺的放軟,“阿黎,別鬧了,咱們兒女雙全的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我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什麼叫咱們,兒子是我的嗎?”
他支支吾吾,試圖在別的方麵說服我,“酥酥都已經讓步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家務不用你做,孩子也不用你操心,還能無痛當媽。”
“還有,你一把年紀我真的不知道鬧什麼鬧,都白活了嗎?還沒有一個剛成年的小女孩懂得多......”
“抓緊離婚。”我不想繼續聽他詭辯,起身下床。
裴朗堵在門口,死活不讓我出去。
他執拗的想讓我承認他是對的,說了很多很多的大道理。
我靜靜的聽著,也不搭腔,他愈發激動,直到說出那句,“阿黎,你是不是要把人逼瘋才罷休啊!”
“你明知道我真的在意你,酥酥在你的刺激下已經發動早產了。”他帶有苦澀,又獻寶似的小心給我翻看手機裏孩子的照片。
“你看,是不是很可愛?”
“哦。”我打掉手機,下定決心的樣子狠狠刺傷了他脆弱的心靈。
“啪!”
一耳光下去,他跪在地上,慌亂無助的拉著我的手,“老婆對不起,我真的太激動了,我沒辦法想失去你會是什麼樣子。”
他的身影和過去回憶裏無數次交疊重合,好像隻要有點事情他對我發完脾氣都是一副深深懊悔的樣子,據他自己來說是什麼精神疾病。
我隻覺得可笑,抬手在他臉上拍了拍,“裴朗,你呢,要是精神分裂症還沒好就去治,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
“告訴你,這婚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