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僵在原地,心臟抽痛得幾乎窒息。
求婚時說我清清白白最無辜的是他,如今三番兩次說我背著命債的也是他。
盯著他漆黑的眼眸,我輕聲開口:
“裴絮川,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死嗎,因為......”
因為那些人多行不義,吃的是人血饅頭,每個都該死。
林嬌嬌忽然從裴絮川身後衝出來,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鑲著鑽的尖銳指甲劃過眼角,留下了一條駭人的血痕。
“喻蘭,我看在絮川哥哥的麵子上叫你一聲嫂子,從來沒有追究過你害死我爺爺的責任!”
“可你怎麼能在我麵前講述你殺人的經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她揚起手,仿佛不解氣地想再打我一掌,卻臉色一白,暈了過去。
裴絮川穩穩接住她,再看向我,眼中再無情意,隻餘下無盡的冰冷:
“殺了人還要找借口為自己開脫,這就是你以身作則,教給小不點的東西?”
“喻蘭,你真讓我失望。”
他抱著林嬌嬌頭也不回地走向客房。
夜風太涼,小不點知道我怕黑,拉著我回到臥室。
她稚嫩的小手捧起我的臉,小心翼翼地吹著氣,滿眼心疼。
怕她擔心,我搖了搖頭,勉強揚起笑容:
“今天太晚啦,姐姐會處理好自己的,小不點先回去睡覺好不好?”
“等你睡醒了,來幫姐姐一起選漂亮的蛋糕。”
女孩黏我,一步三回頭地出了臥室,又折返回來躡手躡腳關上門,對我說晚安。
躺在床上,我目光空洞地落向床頭的小夜燈。
是裴絮川知道我怕黑後,送我的生日禮物。
他說以後漫漫黑夜,他會和夜燈一起陪我熬過去。
可現在夜燈還亮著,他的心卻變了樣。
淚水劃過眼角的血痕落在枕麵,漲漲的疼。
眼皮前忽然籠罩上一層陰影,清冽的古龍水香縈繞在鼻尖。
臉上傳來帶著藥味溫涼的觸感,碰觸後很快離開,走時還不忘帶上了門。
我睜開眼,抬手摸向眼角,那裏正貼著一張創口貼。
每次吵架後,裴絮川舍不得我生氣太久,就會找借口湊到我身邊用行動認錯。
無論發生多大的爭執,都不可以過夜,是我們心有靈犀的默認規定。
兩年裏的每一晚,他都會將我摟進懷裏,珍重親吻。
可現在身側平坦,被窩冰涼。
這是第一次,裴絮川沒有守約,讓我一個人過了夜。
腦海中,係統空靈的聲音響起:
“當前仇恨值已滿足條件,請選擇你要改嫁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