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我遇到了李崇潤。
年少慕少艾,我為了他拒絕了無數權貴子弟,立誓非他不嫁。
在他的甜言蜜雪下,我們初嘗禁果。
直至他將懷有身孕的我扔到我父親麵前:
「秋太傅,令嬡失貞全係我所為,可我不會娶她,更不會認這個孩子。」
他自請領兵出征,再無蹤跡。
原來他故意使我失貞,隻是為了給白月光複仇。
後來,一向克己複禮的父親的不甘屈辱懸梁自盡。
母親親眼目睹,徹底瘋了。
孩子幼學之年,李崇潤回京了。
1.
「今夜將軍接風宴,王爺讓您準備一下。」
婢子送來一套輕紗舞衣,薄得幾乎什麼也遮不住。
我淡淡地應了聲「好」。
因我相貌尚佳,每回王府設宴,齊王都會讓我獻舞陪酒。
我估摸著今夜應是回不來了,提前準備好了阿寶的膳食,囑咐他早點歇息,莫要挑燈看書。
阿寶剛過十歲生辰,乖巧懂事,我不在的時候他就自己找書讀打發時間。
還未到花廳,就聽見齊王李獻渾厚的聲音傳出來:
「娶妻有何樂趣?還不若多納幾房美妾,比青樓裏頭的幹淨,飲酒時還能取樂把玩,你們說是也不是?」
我仿佛沒聽見這話,走到他身邊,盈盈抬手斟酒:「王爺,妾身來遲。」
李獻麵上有一絲尷尬,清了清嗓子,指著上首那位:
「這位呢,是本王的好侄兒,大昭聲名赫赫的鎮遠將軍,不日即將成婚,今日你就獻舞一曲,給大家夥兒助助興!」
「是。」
我乖順地走到台上,扭動腰肢,翩翩起舞。
舞衣本就輕薄,揮動衣袖時,春光大泄,眾人瞧得眼睛都直了。
李崇潤卻握緊了酒盞,讓我下來伺候。
我端坐在他身側,給他剝葡萄。
我沒想到今生還能再見到他,一晃十載,他已經從青澀的愣頭青蛻變成威風凜凜的鎮遠將軍。
最初的那幾年,我日日幻想著與他的重逢。
我是該恨他入骨,恨不能將他拆骨啖肉?還是憤怒得失去理智,不管不顧地往他頭上澆金汁?
然而我的怨憎妒恨已經被歲月消磨殆盡。
隻剩下淡淡的一笑:
「將軍請用。」
席間眾人醉得歪七扭八。
我早早讓人熬好了葛花解酒湯,喝完再回府,也不至於被家裏大娘子罵太狠。
李獻在我臀上狠狠拍了一把,神情得意:
「瞧瞧,本王雖沒王妃,卻能得這麼體貼的解語花。」
眾人紛紛讚歎王爺好眼力。
我跟了李獻三年,他這人其實沒什麼王爺架子,就是嘴碎了些。
齊王本就不得皇帝寵愛,平日裏也隻能拉攏一些品級低的官員飲酒作樂。
府裏養多幾個姬妾,也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他說我是王府最拿得出手的姬妾。
我並沒有反駁。
眾人陸續回府,李獻的手肆無忌憚地在我腰間遊走,不斷往裏探入。
忽然,李崇潤扶額:
「王叔這酒甚好,就是飲多了頭疼,橫豎將軍府離的遠,不知今夜能否在王府借宿?」
李獻撫掌大笑:「你我叔侄,莫說這生份的話,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隨後,把我往他懷裏一拉,附在我耳畔說道:
「明日再去你的院子,今夜先好好服侍他。」
「他在戰場上久未開葷,若是魯莽了,你也莫見怪。」
我身形一滯。
說不清是因為李獻的話,還是要伺候李崇潤。